她果真如此,顿顿羊ròu,吃得整个人都带膻味儿,陆晋都不爱跟她凑一块,破天换的,换他嫌弃她。
到时间如期出发,云意终于要辞别糙原,于她而言算是解脱,她唯一留恋的就只有喷香四溢的烤全羊。而陆晋离开故地,总有伤感,将余下事情交代清楚,再领上新招三百齐颜少年,上马启程,往繁华世界探险去。
路上绕了些许,经过她远嫁和亲途中遇上阿尔斯楞骑兵之地。云意望着路边风景,心情愉悦,与陆晋开起玩笑,“老实说,二爷是几时迷上我的?”
陆晋邪邪一笑,挑眉道:“那天一大早,你在水边唱的什么曲儿,再给唱一遍。”
“你先说。”
“你先唱,唱得好再告诉你。”
两个人就这样依着你先说还是我先唱循环往复二十次,终于有人败下阵来,云意清了清嗓子,唱起来早已经久远在回忆里的小曲,“碧窗下画春愁,捞一笔,画一笔,想去岁光景。描不成,画不成,添惆怅……”少女清脆娇柔的歌声仿佛将他带回那个露珠未散的清晨,初见是她坐于水边,微微低头,拢住长长的发,编成松散的三股辫,粼粼波光倒映于她清澈眼底,从此他只看得见她的眼,胜过人世间浩瀚风景。
回忆里都是美好,风轻云淡,美人如玉。
陆晋老神在在,点点头,赞赏道:“不错。”
“该你说——”她兴致勃勃,像个不经世事的幼童。
陆晋眼珠偏向右上方,想了想才道:“我那时候想,这姑娘心真大,命都快没了,还能唱着歌儿编辫子,傻不愣登的,谁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