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都留在身后,他一心一意护着她,拼尽了全力,愿命中能有一刻得她青眼相睐。
耳边的风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割着耳廓。不知跑了多久,云意只觉得身上的人越来越重,把住缰绳的手也眼看着失去力道慢慢下垂。
眼前是空寂的山谷,马儿跑得精疲力竭,已不听命令踱步跑去山边吃糙。她试探地呼唤他,“曲鹤鸣,曲鹤鸣你怎么了?”
没等来他回应,却等到他大叔一般轰然倒塌,连带着她一起滚落地面。
好在地上的土松软,她跌一跤也没大碍,自己撑着身子爬起来,低头拍灰时才发现,原本沾满雨水的衣裳不知几时被血染红,大片大片嫣红的色块如同大丽菊一般开在青色绸缎上,红得触目惊心。
“曲鹤鸣!”她慌了神,去拖拽神志不清的他。
曲鹤鸣再是瘦弱,也终究是个男人。她费劲了全身力气也拉不动他分毫。她扶起他上身,一不小心便沾了满手血,太多刺目的猩红更令人手足无措。她触到他背后一根长箭,扎进ròu里,刺破了肺叶,血流如注。
“曲鹤鸣你醒醒,你醒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一片诡异又和谐的死寂,耳边听得见山间的风,树上的叶,原野中奔跑的野兔,溪流里自由的鱼,以及悲不自已的云意。
她正在失去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别……别哭……”他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模糊,但并不妨碍他看着她,静静的沉默的,一如往昔。
云意自背后扶住他,摇头否认,“我没哭,你快起来,起来去找二爷把伤治好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