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掉电话后,看那个女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看他望向她,立刻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宋忻……」
这个时候倒学会卖乖了,他失笑。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脸颊旁边,意思很明显,要他继续抚摸。
他搂着她,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细嫩的脸颊,她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咪一样,半闭着眼阵,有点昏昏欲睡。
经过刚刚的那场大战,此时的宁静,分外难得。
就这样抱她在怀里,任她静静依靠,这样的感觉,是最好的。
在俞凯文二十七年的律师生涯里,生平第一次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看到那个自己一直欣赏敬佩的男人,居然面不改色地哄着怀里那个明显已经神智不清的小女人在那份文件上签字时,他立刻转头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色。
见鬼的,深夜三点多,外面一片漆黑,有什么景色可以给他看。
最后,他拿着那份双方签字的文件,带着那两个跟他一样目瞪口呆的证人从这幢公寓走出去时,感觉到自己的脚都是虚的。
他没有想过,会看到宋忻那样的神色,温柔地哄,轻声地说,握着女孩的手放到签字的那一栏,当那枚闪亮的钻戒套进女孩的无名指后,俞凯文的眼眠突然有点湿润了。
宋于两家的恩怨,他再清楚不过上一辈的生死仇恨,都随着当事人的过世而消散,但被迫留下来的两个孩子,他们却是最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