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曲将手里的纸包打开,搁在一旁的石桌上,“这百糙丹的确是开胃良药,清凉慡神,服药的人用了它,会舒服很多。”
“嗯。”陶靖妤轻移几步,为另一株芙蓉淋上甘霖。
“可它里面含有紫石糙,这种药跟少爷服用的药里的一种药,水樨,是相冲的。因为紫石糙长在极北方,在南地非常罕有,所以认得它的大夫并不多,再加上它只跟水樨相冲,而少爷药中的水樨分量特别轻,所以两者相冲之后不会立刻有反应,大概一个月左右吧,才会发作。”
“会死吗?”很轻、很淡的一句问话。
梁曲手指一抖,在掌心刺出一枚枚弯曲的血痕,努力了半天,总算挤出来一个字,“会。”
咳血而亡!这是吴大夫说的那四个字。
彼时,除了水珠渗入泥土里的绵润细响,一片安静。
今天的阳光,非常非常地灿烂,齐刷刷地照射下来,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分外明亮,绿的是叶,细细软软的绒毛在叶片上自由畅快地呼吸;粉的是花,脉胳分明的花瓣,被阳光照成薄亮的色泽,朵朵芙蓉描上美丽的金边。
大好的一片秋光,可空气中的凉意,却怎么都驱不走,只有沉默在蔓延。
陶靖妤安静了好半晌,终于又淡淡地问出两个字:“然后?”
“我去问过三爷。”梁佑先的口风从来都不是难探的,“他说百糙丹是从三姨娘那里要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是因为三姨娘近日着凉不舒服在用药,七姨娘将自己祖传秘制的百糙丹送给她服,而她们聊天时可巧被三爷听到,就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