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定定地回望她,认真地说道:“夫人,我一直都是明白自己身分的。”
“唉,傻孩子。”陶靖妤摇头,过了好一会才继续,“事情我明白了,接下来你什么都不必再做,我会处理。”
“夫人……”
“梁曲,你知道为什么我最不喜欢三醉吗?”
芙蓉本是世上最最普通的一种花,树大花繁,不为文人所喜,而生于陆上称之为芙蓉,长于水中则谓芙蕖。自古除了芙蕖,木芙蓉被赞的少之又少,唯有三醉因其独特,而被人啧啧称奇。
“不知。”
“因为它的多变。”早晨开的是白花,中午是桃红,晚上又成了深红,一日之内,可以有三种颜色。
她伸手轻轻地抚过一朵白重瓣,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太多变。”所以三醉又被人们叫做弄色,很符合形象。
世上皆以稀有为珍贵,可却忘了,珍贵并不一定就是好,她要的是纯粹单一的东西,不用多好,不用多贵,只要纯粹,可偏偏这世上,纯粹最难。
陶靖妤从乌发间抽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轻轻地挑开一朵在枝头开败的芙蓉,唇边勾起美好的弧度,“果然凋零的,还是归尘比较好。”
艳阳在空中明媚,秋蝉依旧不知疲惫地嘶叫,只是梁曲,心乱了。
转身,一步步地往院外走去,这次让她心乱的,已经是另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