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昭尹的笑,自然是笑她一介干金,笨手笨脚。因此,姜沉鱼双颊微红,惭愧道:“自小父母宠溺,倒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了……惹皇上见笑了。”
昭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悠悠地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上药。”说罢,转过了身子,抬头看着夜空。昭尹成日里笑眯眯的,偶尔发火,要不阴笑要不暴怒,总之,表情一向很生动,鲜少有太平静的时候。因此,一旦如此刻这般不笑,就显得心事重重,有种难言的抑郁。
见他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模样,姜沉鱼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皇上。”
昭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看此地风和日丽,怎能想像千里之外的江都百年大旱,颗粒无收。”
此事姜沉鱼倒也有所听闻。
江都是璧国出了名的鱼米之乡,一个都的收成就占了全国粮仓的五成,因此可以说,江都富,天下足。今年本也好好的,却不知为何,自入夏后就没再下雨,烈日暴晒,河道枯竭,竟将庄稼都给活活晒死了。再赶上老城主任满、新城主交接的当口,等大旱的消息奏报到朝廷时,已经晚了。
“皇上想好前往江都处理此事的人选了吗?”
昭尹斜睨了她一眼,挑眉笑了:“怎么?你又要毛遂自荐么?”
姜沉鱼回头看了看曦禾,摇头道:“臣妾倒是想去,却怕是不能了。”
“哦?真看不出,你竟然会把曦禾看得比国事重要。”昭尹说这句话时的口吻很难说清是嘲讽还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