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身上只剩下一件月白单衣,我素知以他的性格是决不肯裸身示人的,说一肯定也知道他这个弱点,因而笑得更欢畅。
谁知陈非站了一会,却淡淡的道:“当然有。”双手一扯,把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下来。
我不禁下意识的闭起眼睛,耳中听得说一尖叫道:“你……”
叫声中一阵弹响,睁眼看去,只见说一直直的立在那里,她的目光从陈非脸上慢慢收回,垂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枚银针正刺中她的心口,鲜血一丝丝的流淌下来,渐流渐急。
她张开口,嘴唇哆嗦:“你,你,你……你……秋窗!秋窗!救命啊——”叫喊声中白衣晃了一晃,去的竟比暗器更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陈非将单衣穿回到了身上,神情平静的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刚才……”我看看他,又看看说一离去的方向,仍不敢相信刚才他真的脱下了衣服。
陈非还未答话,却有掌声响了起来。
扭头望去,鼓掌的竟是不二。
“好机智,真不愧曾是简聆溪。利用说一那一瞬间的失神将她慌乱中发出的银针反拨刺中她的心脏,时间、力度、技巧,俱都妙到了极至。佩服,佩服。”声音依旧凉凉,脸上依旧似笑非笑。这个妖异男子的眼睛里流露着太多狡黠,反而令我莫名的担忧。
陈非向她走了过去,淡淡道:“你可以出手了。”
不二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说一已败,接下去就该轮到你了吧?”
不二盯着他看了半响,忽得咯咯直笑:“你错了,简聆溪。我守这殿的目的并不在于打败你,或者被你打败。而是——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