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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幺妹接到乔建国的电话,还没来及说个喂,就听话筒那头乔建国激动的狂吼声传来,媳妇,你就等着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那年春节,富三叔和乔建国没回来,期间打了几个电话,没说上几句便挂了,只说让幺妹和富三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家。

92年7月,对富家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一年,富大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了镇高中,代培费一分不拿的情况下,还获得了学校的二等奖学金,奖金五千,富三以248分的高分考入了镇初中,择校费一千。

92年7月,对乔家来说是个硕果丰收的一年,乔栋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镇高中录取,代培费一分不出的情况下,还获得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奖金八千,乔小麦以满分的成绩被镇初中录取,择校费全免。

小学课程少,考试科目只有三门,语文、数学、小三门,一共250分,考试题目也简单,乔家村小学这届参加考试的有六十四名考生,近五十人考了230分以上,240分以上的有十人之多,可考满分的全镇乃至全市只乔小麦一人,这是乔家的荣耀,也是乔家村小学的荣耀。

按说语文这科不可能拿满分,就算前面不失分,作文这一块是多少都会扣两分的,可麦麦到底比旁人多活了二十几年,又是写惯论文的博士生,小学生作文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小学作文考得是写作基础和遣词造句,只需要审清楚题意,抓住中心思想,题材新颖、用词恰当,通篇下来语言顺畅,逻辑明确,字体工整,没错别字,就是高分作文。

再加上乔小麦从上世几岁的时候就跟她姥爷学书法、练字帖,别说正楷,一手草体更是行云流水,任哪个阅卷老师批到乔小麦的试卷,都会被她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所折服,再看卷面,整洁干净,不见一处涂写,这两分卷面分便拿到了,卷子审完后,只觉得赏心悦目、心生喟叹,就是想扣分也找不到地方,大笔一挥打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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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习俗,谁家孩子要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是要办酒席宴请乡亲的,可富三叔和乔建国在海南回不来,便让乔大伯张罗着给办场流水席,招呼着全村老少都来吃酒,并请了只有在红白喜事上才请的戏班子。

乔家院子没富家大,但门前路宽面广,郑幺妹跟富三婶商量了一下,宴席就在她家做,富三婶自然没意见,一来这是乔大伯在帮忙张罗,二来,乔大伯人面广、经验足,调动起人来也方便。

村里人凡是在家的,无论男女老少都来捧场,不看乔建国面,也看乔大伯面,不看乔家面,也看富家面,总之这乔家、富家在村里是实打实的有钱人。

院里,富三婶、郑幺妹端着瓜子糖果招呼着村里大姑娘、小媳妇。

偏房,村里几个老姐妹围着乔夏氏道喜恭维加拍马逢迎。

“老姐妹,您好福气哦,老大当官,老三开公司,几个孙子孙女读书又好,长大也是个能耐人,您老享尽儿孙福喽,”乔夏氏的老姐妹赵奶奶磕着瓜子,咧着一口缺门的板牙,唾沫星子四射。

“呵呵,我老喽,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喽,”乔夏氏乐的褶子里都能藏牙签了。

“听我儿媳妇说,幺妹明年就不在咱这教书了,说是去镇实小教书,是真的吗?”赵奶奶继续喷着唾沫星子,问道。

“实小是请她去来着,她还没答复,不管去不去,明年都不在这教书了,”乔夏氏不动声色地避开,乐呵呵地回答。

“三个孩子都在镇中上学,她在家哪能呆得住,”隔壁李大娘善解人意道。

“就是这样说的,幺妹她爸妈都忙,要上班,自个孙子都是请人带的,哪有时间照顾麦麦他们,幺妹多半是要搬镇上照顾孩子的,听说,圆圆这次考的也不差,去镇中还是去田中?”

“去田中,她妈哪肯花三千块让她上镇中,”李大娘叹气,她年龄跟乔夏氏差不多,但辈分小,也跟乔夏氏一样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是儿孙没有出息人,四个儿子都干建筑队,两个在乔二伯手下干,几个大孙子没有一个认学的,只这小孙女还有点出息,跟乔小麦一个班,这次考试考了238分,若上镇中兴许还能有出息,只是她那短视的老娘,哎----好说歹说,只肯让孩子上完田中。

乔夏氏瞅见沈兰香沉着一张脸朝这走来,忙跟老姐妹赵奶奶使了个眼色,几十年的老姐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于是,赵奶奶亮着嗓门问道,“老姐姐,秀兰也去镇中上吧,”

秀兰跟乔梁一年人,月份还比乔梁大两月,可由于沈兰香的不管不问,她比乔梁晚一年上学,如今跟乔小麦一个班,她成绩中等,这次只考了232分,去镇中要拿择校费三千元才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