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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夏树察觉到他的安静,“学长,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视线低低的落在金鱼上,侧脸的弧度深刻,倒映在金鱼缸里,显得温柔而落寞。

他拿了一根小塑料勺,在鱼缸里轻轻地搅动着,逗着金鱼们四下游动。

到了某一秒时,他才停下逗金鱼的小动作,低沉的声音很轻:“敦贺前辈,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啊。”七里夏树的注意力都在金鱼上,见他停下了逗金鱼的动作,迫不及待去抢他手里的小塑料勺:“给我玩玩。”

夏油杰任由她拿了过去,收回手。

继续问着:“有多重要?”

“是前辈嘛,不仅仅是同事务所的前辈,放眼整个演艺圈,谁见了他不得乖乖喊一声前辈。而且我以前一直都看他的电视剧和电影,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够跟他合作。他人又好,人气和实力摆在那里,却没有什么架子,我初来乍到不会演戏,他教过我很多。”

七里夏树兴致勃勃地看着金鱼们在她的逗弄下游来游去,格外开心,连说话的语速都带了几分轻快。

她说完,在夏油杰的沉默中,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曾经问过敦贺莲同样的问题。

在夏油杰叛逃的半年里,她闭口不谈关于夏油杰的事。

那天是她第一次想要一个让她能够撑下去的答案,在回去的车上,她问敦贺莲,如果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说不会再回来了,那还能再跟他见面吗。

敦贺莲问他,有多重要。

有多重要呢。

重要到,只是一想到他,眼泪就会无法抑制地落下来。

重要到仅仅是看到他放出了同样的咒灵,就连反应的能力都失去,四肢百骸都灌满了铅,连指尖和发梢都在钝痛。

她睡了两天,她不知道自己发了两天的烧,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很久的噩梦。

梦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反复播放着夏油杰低懒笑着杀掉了那几个教徒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