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铁锈的味道。

但是很热,刚喷涌出来的鲜血当然是热的,死人的手还抓着她胳膊。

抓着她胳膊的那只粗壮手臂被无形力量切分,变成数片匀称骨肉坠落。慕斯完全人懵了,但这具身体却自己有了反应——‘她’忙不迭甩开自己手臂上残余的肉块,回头仰望向某个方向。

慕斯的视线被迫跟着转换。

半边夜幕都被火光点亮,被烧毁的房屋摇摇欲坠,浓烟中滚动着仆从的尖叫逃窜,远处隐约还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被挟裹在浓烟里。

一切生命,一切华美的精致的权力象征,都在烈焰中焚烧。

只有那匹黑色烈马踏在火焰之上。

烈马的主人垂眼看她,唇角带笑,四臂自持武器,俊美无暇的脸上沾着血迹。有形容丑恶的厉鬼缠绕在他武器上,尖锐凄厉的嚎叫声甚至压过其他人的惨叫。

那人控着马,轻轻一夹马腹——马蹄踏在地面,声音清脆如同踏在慕斯的耳膜上。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完全不觉得这个男人可以被称之为人。正常人谁他妈长四条胳膊啊?他怎么不再多长一对眼睛搁着对称起来啊?

很明显,这具身体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慕斯很快就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的怒骂:“狗男人!你怎么没有死在南边啊?!”

那声音里没有丝毫悔改后怕,只有愤怒尖锐。这种语气慕斯莫名觉得耳熟,久远的记忆在听见熟悉的跋扈语气时骤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