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这踏板本就不甚宽广,加之前后都是在抬了木箱子要上船的,或者是提了扁担要下船的搬运工人,再加上又发生了这种事,一时之间这个窄小的踏板上就是闹哄哄的一团了。
而姚砚身姿原就纤弱,力气也小,不时的被前面这个人一挤,后面这个人一挨,脚下不稳,眼见得就要直坠坠的掉落到海水里了。
亏的此时魏仲羽听到了外面的这动静,赶忙出来瞧时,正好瞧见了姚砚站立在踏板旁,只是挣手挣脚的,险险儿的眼见得就要重蹈了先前那几块茶砖的覆辙了。
他心中惊得一惊,当是时,哪里还顾得上细想,足尖在甲板上点了一点,整个人就如同燕子穿帘那般平平掠过,伸手就将姚砚合身抱了过来。
待得双脚站定,他这才面上重回了几丝血色,阴翳着一张脸便训道:“踏板上人多,你做什么要跑到了那上面去?”
姚砚此时也顾不得上来反驳他的话,只是跌脚叫道:“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魏仲羽不由的就奇道:“什么银子?”
他心中所在想的是,莫不成是他掉了银子到海水里了?
不成想姚砚却是望着他沉痛的在道:“方才你没瞧见有几块乌溜溜的茶砖掉到了海水里了么?这哪里是茶砖,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原本还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茶砖的踪迹,跳了下去捡了起来,再趁着这好日头晒上一晒,不定就能蒙混了过去呢。可是你做什么要将我掳了上来?”
一面说,一面背转过了身去,就要又去那踏板之上。
魏仲羽听了他这番话,心中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伸手拉住了他,他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几块茶砖罢了。放心,这掉落下去的几块茶砖就算是我的。到了洛阳,管教给你的茶箱子都是装满了茶砖的,不会少了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