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吃萝卜淡操心,哼。
薛纷纷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几个小姐妹在她耳边说的话:
“听说那傅容年纪都三十多了……”
“年纪大点算什么,关键是身量巨大,虎背熊腰,吓都吓死人了!”
说着,几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薛纷纷一眼,目光落在她玲珑小巧的身板上,一齐同情惋惜地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现下想到那目光,依然能让她打了个寒颤。
平南王府在粤东,距离永安城有四千多里,婚车最快也得走上一个半月。
送亲队伍在驿站里歇脚,再出发时已经换好了婚车,四周罩绫罗帷幕,挑红色彩球,喜气洋洋。比之方才的彩舆宽敞舒坦许多。最主要的是,她的四个宝贝丫鬟都能在一旁伺候着。
莺时打开大漆宝相花纹葵瓣式捧盒,花卉纹银碟里摆着薛纷纷方才要的几样糕点,软香糕白细爽甜,橙膏晶莹剔透。原本怏怏不乐的薛纷纷一看便来了精神,拈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糯可口,心情也随着这甜腻好转起来。
“能把这一头珠宝金簪拆了不?头都快压掉了。”她时不时靠在窗口歇脑袋。
莺时扫了她一眼,“这怎么成?起码得等到了客栈,小姐您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万一下了婚车叫人瞧见衣冠不整的,传到对方将军府还不得笑掉大牙。”她一面数落,一面拿银匙舀了勺橙膏,递到薛纷纷嘴边。
“我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处处被他桎梏住了,事事得为他考虑,那嫁过去了还得了?要不要活了?不高兴。”薛纷纷张口,哼哼唧唧地。
而且还是续弦,她花一般的年纪居然要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做续弦!想想都亏。
抱怨归抱怨,但嘴上依然吃的痛快,她把最后一个水明角儿送入口中,便听一侧的子春咋呼一声:“呀,糟糕!”
吃饱喝足,薛纷纷懒洋洋地掀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