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朝两人唤了声:“傅容见过岳父,岳母。”
相较之下平南王显得随和许多,上前托起他手臂,和颜悦色道:“将军快起,此行路途遥远,奔波劳累,不如先随老臣进屋去再谈。”
平南王年轻时峥嵘一生,与他定有许多共同话题,难怪一见如故。
傅容忙道:“岳父叫我表字百川就好,在您面前倒怎敢自称将军。”
曾二十年前,薛谦之名在大越如雷贯耳,平定藩王叛乱,身先士卒,是大越的英雄。即便现下定居粤东,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朝廷边关之事了若指掌,是以对傅容更有了几分惜才之感。
一行人陆续进府,薛纷纷寸步不离跟在薛夫人身边,攀着她手臂撒娇软语,只偶尔跟身旁二姐三姐说上两句。
薛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她额头,看了右侧后方蓝色身影一眼,“出嫁前你跟锦意关系最好,不过才两个月时间,如今竟是连招呼都不同他打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薛纷纷逃避无门,只得朝身后绽开一笑,“六哥。”
深色蓝罗道袍男子噙着浅淡笑意,眼角有一处指甲盖大小月牙形状的疤痕,如今虽已淡化许多,但却仍能看出来。嵌在他俊逸倜傥的脸上,平添一抹遗憾,却又引人无限遐思,这疤痕究竟缘何而来?
薛锦意话里听不出情绪,“这才多久,纷纷便与我生分了。”
其中意味或许只有薛纷纷能懂,因为她以前总爱戏称六哥为“意美人”,无论教训多少次都不改,从未规规矩矩地唤过一声六哥。
薛纷纷抿唇,“六哥以前总说我没大没小,现在我规矩一回,你反倒又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