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经过喻润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很轻的呼吸声,睡得很熟。
她也偶尔会失眠,知道这样难得的睡眠有多么来之不易。
喻润确实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愣,然后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失眠烦躁的不行直接过来敲开了孔安槐的门。
她还真的就这样放任他在她家睡了一个晚上。
而他,居然真的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了,这几个月难得的一夜无梦。
四周很黑,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完全没让光线渗进来,喻润心底一片柔软,他只在几年前短信里提过一次自己睡觉怕亮光,孔安槐却记得。
昨晚她偷偷摸摸的跑过来关小夜灯的时候,独立了那么多年的喻润突然觉得鼻酸,除了孔安槐,这个世界上没人记得他失眠的时候怕光,哪怕是那个和他相差几分钟出世的胞姐喻泽,也早就忘记他有这样的习惯。
他已经对这样被忽视的生活习以为常,所以对孔安槐这样的意外更加珍惜。
坐起身,看向孔安槐的方向。
她睡着了,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脸上戴着巨型框架眼镜,靠在枕头上睡得无知无觉。
喻润悄然走近,弯下腰摘掉了孔安槐那一副几乎遮住整张脸的眼镜。
孔安槐睡得很沉,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折腾让她眼底留下了一些青色阴影,嘴唇轻抿,鼻息绵长。
已经初夏的天气,她还穿着长衣长裤的白色居家服,睡相不太好,一条腿把被子踹的老远,宽松的裤管卷到大腿|根部,露出笔直修长的腿,白到晶莹,喻润的眸色深了一点,把目光转向孔安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