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还没有走出自己的院子,门口发生的事,一应全部入她耳中。
云鬓华服的夫人揉了揉额角,抬手让嬷嬷扶着她疾步而出。
“世子可好?”
“回夫人,世子瞧着一切都好,就是,就是担忧那位姑娘,瞧上去有几分躁意。”
“丁家人安顿妥当了?”
“全部都安排妥了,丁管家有些不太好,一直发汗。”
“那个姑娘安顿在哪儿?”
“这……”嬷嬷犯了难。
“直说。”
嬷嬷低声回禀:“被世子直接带入房中。”
国公夫人眼前一阵发黑,站了站脚,沉默片刻后,转移了话题。
“大夫来了吗?”
“夫人放心,世子派人请的圣手,已经给那位姑娘看上了。”
“嗯。”
国公夫人脸色不太好,沉默一路,眼瞧着要到世子的一尘院,她却脚步顿了顿。
“罢了,我若去看,他只怕我有什么想法。”
“夫人多虑,世子怎么会误会夫人呢。”
“你陪了我三十年,看着深儿长大,还能不知道吗?”
国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始终,都避着我呢。”
“夫人……”嬷嬷眼底也有些黯淡,安慰道,“世子大了,总会懂的。”
“罢了,我不去惹他心烦,”国公夫人转了身,“你派人好好照顾那个姑娘,不管她是不是丁家的姑娘,深儿上了心,咱们就好好照顾着。”
余鱼睁着眼,但是像是在梦里。
看不清,听不清,一昧的,感觉到暴雨在身上冲刷,伤口流着血,疼得她身体失去了温度。
“她如何?”
裴深从未见过余鱼如此,就像是濒死垂危的小鸟儿,逐渐失去温度,一点点不动了。
急躁,灌满心底。
隔着一层垂帘,他等大夫一掀帘子,上前问:“是病了?还是吓到了?”
“回世子,不好说。”
大夫也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若是说没病,这姑娘的脉搏微弱,处处都是受了重伤的模样,甚至口中一直呢喃疼,她的一切反应,也都是剧烈疼痛造成的。
可若说她有伤,服侍姑娘的丫鬟说,姑娘并没伤。
又听闻姑娘是在门口听到有人死讯,吓到了,思来想去问了一句:“敢问世子,这位姑娘,可是曾经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