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旁边站着的,是罗聿真正的心腹刑立成。刑立成见罗聿过来,一言不发地替他拉开了车门,罗聿微一俯身,跨腿坐进去。
平市是链接大陆与海外的枢纽,海陆空运都十分发达,拥有通往各大洲的黄金航道。
这里表面是经济繁荣、治安良好、市民生活美满安康,平静之下,却有汹涌暗流。
寰安科技——罗聿,震廷投资——阮争,还有旧贵族西帮的老大何勇贵,在平市可称三足鼎立,剑拔弩张却又隐而不发,小虾米们艰难地在三位大玩家手底下苟且偷安。阮争与罗聿不合,何勇贵想尽办法要从中渔利,又讨不到什么好处,自从有罗聿将有新动作的消息传出以来,平市本就摇摇欲坠的三角关系更加不稳定,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何勇贵是老资格,在平市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抗刀小弟到西帮大佬,为人谨慎阮争是新鲜血液,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谁也都没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只是突地有一天,人人都知道震廷的阮争是块硬骨头了,阮争打的仗不多,但是他一旦打,就会赢。
罗聿是最晚到平市的一位,但他身份特殊,背后有内陆势力,资金雄厚,关系硬,没几年过去,他一人就占了平市黑市的半边天。
罗聿刚来平市的几年,本着互不干涉的原则,三方私底下虽是摩擦不断,大体也算是和谐共处的。
可不知从何时起,阮争就开始和罗聿对着干,罗聿谈的卖家他要插一脚,罗聿的货他要沾一手,并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必定要打着他个人的名号昭告罗聿:是老子干的。
一来二去,两人便从小打小闹转为真正地杠上了,两边都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最近阮争似乎消停了些,罗聿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这次是想锻炼锻炼陆易,才叫他一人去接货,谁知又是这个阮争……
罗聿看了坐在前头的陆易一眼,道:“不全怪你。”
陆易的肩膀仿佛松了松。
“罚还是得罚,”罗聿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过了一会儿才补充道,“一会儿自个儿去宋老那儿领。”
“是。”陆易小声回答。
罗聿又转头吩咐他身边的刑立成:“给我查查震廷最近在干什么。”
罗聿费了不少功夫,和内陆的朋友紧急调了一批货,才算是把这事儿半真半假地掩了过去。中东客人的船推迟了三个多小时出发,险些被卡了下来,对方对罗聿的延误颇有微词,罗聿送了不少好东西,搪塞了过去。
阮争神出鬼没,刑立成查了许久,依旧找不到具体的东西,只是有消息称阮争前些时间出了一次平市,不知做什么去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有等于没有。
说不定人就是去海岛度假去了呢。
不过罗聿也没有精力再将心神放在阮争身上,他即将要见来自a国的一位军火巨头的独子a·l,谈一条新的运输线。
a·l独身前来,罗聿为表重视,亲自带着司机去接了他。
一上车,a·l就迫不及待地告诉罗聿,他喜欢亚洲女人。罗聿了然地笑了笑,吩咐司机改个方向,带劳伦斯先生去他一位首都的朋友托他帮忙打理的私人会所,白巢。
私人会所这个名号打得再如何隐晦,做的终究是皮肉生意,只不过相对在破旧居民楼里头私自招徕客人的地方来说要干净些罢了。
白巢建在离机场不远的一块森林绿地边,附近还有马场和高球场,一栋白色的小洋楼隐在树影里,是个不好寻的地方。
罗聿也时常光顾这里,司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刷卡开下去,停在熟客的通道口,下车给老板开了车门,就自觉地走了。
白巢的经理neal,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带着罗聿和a·l坐电梯直达三楼的客房,房里站着几个亚裔女孩,各种类型的都有。
a·l挑了一个英文不错的女孩儿,neal开口让她好好招待贵客,然后便和罗聿一起从房里退了出来。
neal问罗聿:“罗先生要不要看一看我们新来的几个小少爷,都很干净。”
罗聿摇头:“这次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