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景就搞不懂了,他又不欠着郑明弈,凭什么要他花时间给郑明弈念书?
郑明弈应是读懂了江迟景眼神里的意思,他从鼠标上收回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对江迟景道:“那你去吧。”
“你让开。”
扇形的办公区域只有一个出口,位于郑明弈的那一侧。如果郑明弈不让开位置,那江迟景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
“我没有拦着你。”郑明弈悠悠道。
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让了。
江迟景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他只犹豫了一瞬,接着便抬起一条腿从郑明弈身上跨了过去。
江迟景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像在跨栏一样,然而当他前一条腿落地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不能让郑明弈单独使用电脑,必须让电脑进入睡眠状态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转过身,在键盘上按下了待机键。
由于下盘不稳,上半身的姿势又很别扭,江迟景在按键之后想要站直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他发誓,他完全可以自己调整重心。但偏偏郑明弈抬手搂住他的后腰扶了一把,反而扰乱了他的平衡,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结结实实地跨坐在了郑明弈的大腿上。
这姿势不对劲。
江迟景的毛病是喜欢分析别人,这源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这是一种跟洁癖差不多的毛病,有洁癖的人或许已经不想洗手,但由于心理作用,还是会控制不住想要拧开水龙头。
江迟景也是一样,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想放空大脑,然而他的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连环画一般的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甚至已经在想象中脱掉了郑明弈的上衣。
不能这样,江迟景的理智不断鞭挞自己,他不是变态。
他咬了咬舌尖,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全都赶走。但就在他正想从郑明弈身上起来时,图书室的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江迟景应声看去,接着便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洛海。
“你们……”
好了,现在江迟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别误会。”江迟景赶紧从郑明弈身上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洛海的视线下移,停留在江迟景的腰间,江迟景这时候才发现郑明弈的手居然还搂着他的后腰。
“给我拿开。”江迟景啪地拍开了郑明弈的胳膊,而郑明弈的表情相当无辜,好似在说明明是你自己坐上来的。
“找我什么事?”江迟景走到图书室门口,问洛海道。
“聊天。”洛海的表情仍旧很复杂,“我可以理解你,对他那种类型的感兴趣,但你能不能把门关上?”
江迟景简直头疼:“我要说多少遍,我跟他没什么。”
“难怪张帆说你对他没兴趣,他确实差了点味道。”洛海思索着道,“但郑明弈再怎么说也是个囚犯,你这样真的好吗?”
“首先,你刚才看到的都是误会,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江迟景强调道,“其次,囚犯怎么了,你家于光不也是囚犯吗?”
“那怎么一样。”洛海道,“阿光那小子是傻,本性不坏。”
“那你怎么判断郑明弈本性坏不坏?”
洛海又露出了那种怪异的眼神,江迟景突然意识到他这是越描越黑,于是不再跟洛海掰扯这个问题,摆了摆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我找典狱长有事,回头再聊。”
当江迟景来到典狱长办公室时,典狱长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似乎一秒都不舍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