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此刻的叶轻如同地狱的修罗,所到之处,再无一片生息!
钟运高虚弱地说着:“快,快走……”
怒吼的杀声,早已淹没了他虚弱的声音。
钟运高费力看了眼还在战斗的兄弟们,他好想说:兄弟们,对不起,我先走了,我食言了,不能陪你们一起征战天下!不能陪着你们看到胜利的那一刻。
他也好想说,大元帅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我,都不知道是隔了多少辈的亲戚。
他向来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以前总在你们面前逞能,都是因为虚荣心作祟。
以前被我坑过钱的战友们,今生已经无法偿还你们的钱,来生,一定做牛做马补偿你们。
那些被我欺负过的人,你们可以放心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快死了的原因,他总想起在西北军混混沌沌了这么多年,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训练时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拖拉着,就连副将都拿他没办法。
直到碰到了叶轻,才知道什么叫军人,才知道什么叫热血男儿。
幸好,他彻底蜕变,没有给五营丢脸。
死了之后,随便找个地儿把他埋了就行,不用送回乡,也不要让朝廷把我的死亡信息告诉家里。
父母年纪大了,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就让他们留个念想吧。
如果有可能,麻烦把我的抚恤银两分开,久不久给他们寄一点回去,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还活着。
以后逢年过节的,给我坟头带壶烈酒,再来盘羊肉就更好。
我的胸口好痛,呼吸困难,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兄弟们,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叶统领,谢谢你,让我蜕变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我没给你丢脸!
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当你的兵,还想跟着你一起摸爬滚打,征战沙场!
钟运高的眼睛缓缓闭上,而他所牵挂的战友们,还在浴血奋战。
廖松仁伸手一抹,敌人倒下之时,刀已回他手上。
他将刀锋往后一送,后面的敌人瞬间倒地!
敌人又开始放箭!
廖松仁借着丛林避开了箭雨,但,左手还是中了一箭,一股剧痛涌了上来。
他心跟着一沉,真他娘的倒霉!
箭雨不停,他只能顽强抵抗。
就在这时,呼啸的箭雨忽然停了下来,连砍过来的刀风都顿了顿!
所有的弓箭转向了另一边。
廖松仁眼眶一热,他知道是叶轻救了他。
敌人太多,步步紧逼!
又一战刀劈落,而廖松仁身子一偏,眼看着手臂就要被砍,左脚瞬间踢出!
噗的一声!
那人目光一惊,脸色巨变,倒下之时,裆下那玩意儿已经被踢爆。
廖松仁眼神发狠:“去你他娘的,想杀老子,让你先尝尝当太监的滋味。”
廖松仁已经挥舞长刀,又与追来的十几个敌人杀在一起,来呀!看老子死前还能拉几个垫背的?
狗日的,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他疯子一般的挥着战刀,敌人却不曾后退,反而越杀越激烈。
山风呼啸,廖松仁咧嘴一笑,血水流进了嘴里,是一股浓浓的咸腥味!
他想起了第一次上战场时,想着自己曾经走过镖,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还夸下海口,说会保护叶统领,不曾想,是叶统领救了他们。
廖松仁突然哈哈一笑,喉咙里顿时涌出一大口血来,五脏六腑更是痛得要命!
他突然大声怒吼:“同归于尽吧,龟孙子们。”
…
这一夜,漫长而沉重。
树林里再也没有喘息的敌人。
天终于亮了,将士们倒在了地上,累得站都站不起来。
刘业强跪在钟运高的尸体旁,双眼已经哭得红肿!
他看见叶轻走过来,不由悲从心来,说道:“叶统领,钟大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叶轻跪了下来:“谢谢你!钟运高”
刘业强泣不成声:“叶统领,钟大哥他这个人表面上很凶,但他对我们很好,在军营里,他就是我们…”
他和钟运高的交情很深,他们这帮纨绔份子,都尊称钟运高为大哥。
钟运高这人,以前虽然不咋地,但是对这帮兄弟们很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