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袖子擦了擦汗水,脚下有些打颤,艰难的转身,便要往回跑。
可是,不知是地面太滑,还是他的腿太软,刚跑两步,一个跄踉,摔倒在地。
摔倒了,那就起来吧。
可是,陆县令觉得手上粘糊糊的。
将自己的手,缓慢的抬起来,送到眼前,睁开眼,就着淡淡的月色一看,吓得他差点就尖叫出来。
他清晰的看到,只是摩擦有点微痛的手掌,此时此刻竟然全是血,而且,这些血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直在流。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陆县令大脑开始涣散,摇摇欲坠的站起来,脑中,却想起方才家中赵姨娘的话。
他闭着眼睛,深吸口气:“不,不可能。”
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是无知之人的愚见。
他赶紧将掌心在衣服上使劲的蹭干净,那力道,像是要刷破一层皮似的。
可是,他把整件衣服都擦完了,手上的血依然没有擦干。
越擦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失了分寸。
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跑吧。
等他快跑到衙门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跟踪他。
鼓起勇气,猛然一回头,他就看见,就在他不的不远处,竟是有道白影,静静的立在那里。
“你是谁?”
他声音不大,音色颤抖,明显是怕极了!
而那白影,依然一动不动的。
陆县令害怕极了,心里掠过很多想法,但想的最多的,只有一点——他现在和刚才遇到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他冷淡的哆嗦了一下,后背紧贴着墙壁,全身都在不住发抖。
白影走了过来,速度并不快。
陆县令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慢慢终于走到陆县令面前,随着白影越走越近,白影之人的容貌,终于露了出来。
“鬼呀。”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
陆县令这几天总是精神恍惚,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小妾赵姨娘实在是担心,把大夫请到家里来。
大夫探了脉,表示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没休息好导致精神不济。
赵姨娘觉得很疑惑,那天晚上,老爷出了一趟门,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打死都不说。
再然后,每天晚上他就在书房里坐到天亮。
大夫开了几副安神药,叮嘱三碗水煎成一碗。
看着无精打采的赵县令,赵姨娘试探性的问道理:“大人,可是为了叶轻之事烦闷?”
陆县令忍下愈发难看的脸色,不抬眼皮的对赵姨娘点了下头。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要想盛宠不衰,就得投其所好。
赵姨娘眼珠子一转,说道:“大人,要不就由妾身出面会会叶轻?”
陆县令想到被叶轻拿着匕首抵在脖子上,心里直发毛,摆摆手:“不用,本官都搞不定,你又有什么办法。”
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叶轻,但是他有苦说不出啊。
总不能跟别人说他见到鬼了吧。
而且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再说了,李红是因为他才自杀的。
如果这个时候他把事情说出来,那岂不是把他做的丑事抖出来了吗?自投罗网吗?
不行,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