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威死死捏着拳头,青筋毕露,神色狰狞。

百夫长看着他,一时语塞,只得看向其他人。

“我留下。”

“我也留下。”

越来越多留下的声音。

有人说道:“曾经同住一个帐篷里的兄弟当中,就我没有一官半职,但我没有怨言,我愿意跟随叶将军。”

走都走,留着留。

离开的士兵们低着头,没人敢多看一眼,也没人多说道别之言,因为大家心如明镜。

这一别,日后恐难再见。

再见之日,恐怕就是兵戎相见,大家的观念不同,没有对与错。

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情世故无法偿还,唯有血肉之躯报答恩情。

别了兄弟们,他日沙场再见,我们就是敌人,再无兄弟之情。

这么多人要走出西北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有人告密了。

现在就是要如何选择逃走的路线。

周震威道:“前有驻城的军队,后有西北军大营,咱们要去江南,出得去吗?”

“那就杀出去!西北军的大营离咱们这儿这么远,咱只要在西北军赶来前干掉驻城的那帮孙子,照样可以闯出去。”刘业强说道。

他们和叶轻约定的地点是恒云镇30里外的一个山道,不出意外的话,苏尘阳和他的兵会在那里等他们。

“报!!!”

连绵的报声一路从远处的传来,一名士兵骑着战马驰骋而来。

“禀报大元帅,出事了。”

“何事?”大元帅邓成看着他。

“禀告大元帅,廖松仁反了!”

这么大的事情,又是这么突然,邓成明显将信将疑。

“你带人去看看。”邓成对副将说道。

副将遵声得令,点了百余人马前往。

半个时辰后,出去的人策马回来,脸色凝重,气喘吁吁地说:“大元帅,途中碰到廖松仁的一众手下,他们说廖松仁带着10000精兵跑了,去往的方向正是恒云镇。”

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廖松仁没有让离开的士兵骑马,而是让他们走路回营。

邓成脸色一沉,问:“是否有错?”

“禀大元帅,末将问清楚了,没有错。”

“他们为何要反?”

“末将把其中一个士兵带了回来,要不要把他带上来。”

“嗯!”

没一会儿,那个百夫长被带到邓成的面前。

百夫长头都不敢抬,扑通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参见大元帅。”

大元帅是什么人,岂是百夫长能接触到的人,所以,百夫长心生怯意是正常的。

邓成不怒自威:“说!”

“大元帅,兄弟们并不是想造反,而是因为叶轻。”

邓成一愣:“叶轻?是正在江南的龙啸军的叶轻?”

百夫长:“是的,他不但是龙啸军的叶轻,还是咱们西北军曾经的叶将军。”

这个叶将军,邓成是知道的,应该说没有人不知道。

当初他力揽狂澜,救下了这么多新兵。

又是劫粮,又是救下太子殿下。

带着西北军踏平北狄的国土,这份胆量,这份谋略,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