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缓慢的脚步声孤寂地响彻大殿,身上的披风拖曳过玉石地板的声音亦很清晰。
凝结的空气里透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当望见王座上的那个白色的身影时,呼吸甚至都凝固了。
上去将他扶起,他一向干净清爽的白袍被殷色的血染红,胸口的伤还在不断向外冒着血。
踏着无数鲜血与白骨才获得如今的力量与荣耀,这样的血腥已是司空见惯,此刻却害怕地颤抖起来。
“你要去哪儿”
死了是要去哪幽冥能容得下仙帝的灵魂吗
“我会回来找你的好好活着”他虚弱的声音自银色面具后传来,语间有丝丝的笑意,好似长久的愿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尖锐的声音凶狠大叫“八榕皇你居然杀了零帝陛下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竟也做得出来”
“八榕皇”
“八榕皇”
“八榕皇”
“北偌,北偌”
“啊”她一下被惊醒。
微弱的光线中,一名男子正静静看着她,暗灰色的双眼似有火焰在燃烧,安静却热烈着。
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张白皙的脸俊雅精致,五官的线条流畅优美,神色虽冷淡,依旧好看得要命。
北偌想要坐起来身体却使不上力,他看出她的意图,上前将她扶起,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思绪滞了滞,她犹豫着叫了一声“梅溪”
“嗯。”他简单应道。
服用过他自己炼制的丹药后,他的瞳仁与一头飘逸的长发皆变成了普通的黑色,但周身透着的那股倨傲与野性依旧很浓厚,那是无论何种丹药都无法掩盖的。
北偌环顾四周,所处的房间很熟悉,是她名义上成为宾沮的弟子后,宾沮给她安排的住处,地理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几个院子外就是地宫的入口,修炼比较方便。不过北偌还没来得及在这儿住上几天就是了。
“你怎么在这儿”
梅溪坐到床边,将手上的碗递过去“先把药喝了吧。”
北偌却不接“我昏迷了多久宾沮呢”
“你先将药喝了,这些我自会告诉你的。”他一如既往是平静淡漠的语气,整个人难以惊起一丝波澜。
“我才刚醒,你如何就将药准备好了”北偌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我早上检查过你的身体状态,估摸你今日就会醒。方才在厨房煎药,神识探到你的气息有波动,便端药来了。”
北偌顿时无言以对,这家伙也实在淡定过头了吧
一般人发现她醒了不是应该赶紧撒了蒲扇跑过来瞧上一眼的吗他倒好,不紧不慢地煎完药,不紧不慢地端过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让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