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极细却致命的的灵力钻入胸口,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都在这瞬间凝固,北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所有感知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周遭一切变成了圣洁的白色,眼前只剩持扇的朱常。
还有他冷酷无情的笑。
或许是死亡临近,须臾突然变得非常漫长,微不可觉的触感也是清晰无比。
她似是能看见朱常的灵力切开她的一寸寸血肉,畅通无阻地来到心脏处,只需稍稍一接触,它就能立马将她整个心脏炸开
距离只在毫厘之间,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明黄的光罩出现,一下将那雪白的灵力轰了出去,一如当日那四道光芒对那堕仙做的一般。
朱常大惊失色,不是因为自己的灵力被弹出,而是因了那突然出现的光
紧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北偌身后,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叹息道“三弟啊,你太让大哥失望了。”语间是说不尽的复杂情愫,但更多的是哀伤。
朱常盯着那人影惊诧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正想伸向那儿,周遭一切的白却倏然间消失,瞬间他们又回到了正烧得猛烈的客栈里。
一抹蓝色划过烈烈灼烧的大火,将尚在空中的北偌拦腰接下,几下跳跃便离了十几丈远。
一见北偌被救,朱常暗叫不妙,但他甚至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迎面一道刺目寒冷的刀光闪现,他下意识便举起羽扇防御。
“铿”一声,羽扇与一柄长剑猛烈相接,持剑的绿衣男子神色淡然,面对朱常也是游刃有余。
木南穹抱着北偌轻轻落地,北偌脸一侧,立刻在他怀中吐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如纸,甚是吓人。
“小北小北”木南穹不停地呼唤她,她却只是虚弱地半阖眼,意识恍惚,没有什么反应。
梅溪立刻跑来,诊了诊她的脉,又看了看她的脸色,立刻将一枚丹药塞进北偌嘴中,又输了真气给她,方才说“情况暂时稳住了,你好好看着她,绝对不能再让她有一点不适。”
“知道了。”木南穹小心翼翼地将北偌拥在怀里,仿佛她是一朵水化的芙蕖,微微的不慎就会令她凋谢一般。
梅溪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火海里,冷着脸问“三伯,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与绿衣男子僵持着的朱常默默收了武器,退到一旁,神色阴沉“梅溪,若是你父亲在这儿,他也一定会选择杀了她。”
“我不相信,父亲他绝不会这样不分是非。”
“就算是为了你大伯,你确定你父亲也不会吗”
梅溪登时沉默,懊恼地将头撇向一边。
木南穹抱着北偌站起,凄美的墨色瞳仁深深望了朱常一眼,最后道“司徒,我们走。”
绿衣男子立刻收剑离去。
叶诚从一旁跑出来,拉着梅溪的手,带着哭腔说“梅溪哥哥,我能去看看北偌哥哥吗”
梅溪低头看小家伙一双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想必哭得很厉害。
他疲惫不堪地回答“我和你一起去。”
“梅溪”朱常厉声叫住他。
梅溪止了止步,没有回头“三伯,你们先走吧,我与叶诚随后便跟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错了我到底哪里错了老天,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在仰天嘶吼,声嘶力竭,无休无止,似要让天上地下都感受到他的不甘与怒火。
“你没有错,”这是一个古怪的声音,难分男女难辨老幼,“你只是不够强。”一只带着暗红色皮质手套的手伸向他,“做本皇的守护灵吧,这种情况下你肯定是要死的,做了守护灵至少还有复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