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偌不习惯她人服侍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容宴苦笑“北姑娘,我们方才可差点全死在尊上的威压之下啊您如今身体尚未恢复,万一再出个什么事,即使只是摔一跤,也够我慕容宴死上好几百次了您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
见她苦苦哀求,北偌只好忍着尴尬任她将自己的衣物褪去。
慕容宴在热水中掺了些许药物,北偌紧绷的全身渐渐松弛,精神也舒缓了不少。
腾腾的热气之外,慕容宴金黄的眼睛朦胧地闪烁着,好似昏黄的灯火遇上微醺的午后,轻易引得人昏昏欲睡。
忽忽有七彩的阳光普照下来,风吹拂满地的绿草摇曳不停,远处传来鹰的鸣叫,让天空听起来很辽远很空旷。
一时竟不知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沙沙的脚步声,两道身影走进视野里,是一男一女。
他们迎着远处地平线垂落的夕阳,衣袍猎猎作响。
“誊哥,老人们说太阳落下的地方就是逐土的尽头,是真的吗”女孩问
“没错。”男孩回答。
女孩又问“那里有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想去”
“和这里没什么不一样,有花有草,到处都是奔跑的羊群。”
“既然没什么不同,你们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偏偏要去那里你不会想家吗”
男孩默了默,说“阿宴,你看天上的雄鹰,天空的每个角落都是一样的,但它们一直在不停尝试飞到更远的地方去,因为它们能翱翔,它们是自由的我们的种族也该是这样的”
他们的话似山间飘来的盘铃声,断断续续传响,隐隐约约地离去,连同他们在夕阳下的剪影一般,缓缓消逝。
眨眨眼睛,她浓密的睫毛刷子一般扫过他露在衣领外的锁骨,微痒令他动了动。
北偌试着悄悄爬出他的怀抱,刚试着挪了身子,他便醒了。
“你沐浴时睡着了。”他解释说,“我只是抱着你,没做什么其他的事。”他想了想,还是承认,“除了忍不住亲了亲你的眼睛。”
北偌被他这偶尔的单纯弄得哭笑不得,说“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的。”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永远不会骗你,想让你完全信任我。”霍延东顿了顿,问,“我做到了吗”
北偌咳一声。
霍延然问“你想去昊微仙殿看看吗那里被九苍皇的法力封印着,常人无法靠近,所以到如今都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子。”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看不透霍延东提这个的用意。
她完全赞同皇甫猎的想法,零帝之死的幕后推手是邪帝霍延东。
不论是不是真的,她必须提防。
却听霍延东呵呵一笑“偌儿你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我提这个的用意”他低头勾起她的下巴,“你和九苍皇都猜测是我害死他的对不对身为主谋的我,为什么要向最大的受害者八榕皇提这个呢你是不是在纠结这个”
此时此刻,他近在咫尺的微笑看在眼里是那么邪恶可怕,北偌全身发寒,却硬是不让自己显露一丝一毫的害怕,道“你又用异瞳窥视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