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臣去休息了。”周云棠吹灭自己点燃的烛火,抬脚就要走。
黑暗秦昭猛地攥住她的手,鼻尖涌动着一股清冷的梅花香。
梅花孤高性冷,人染上之后也渐渐变作清冷。
秦昭皱了眉头不高兴,道:“你身上的梅花想不好闻。”
周云棠被捏着手,走不了,眉头紧紧皱着,“那是元姑娘所熏的香。”
这几日两人日日在一起,染上对方的香气也在情理。
昏暗的光线,秦昭眼有纠结复杂而看不清的情绪,在周云棠的呼吸间又化为温润,“你与她就不能分开睡。”
“殿下宽得真宽,就连我身侧之人都管,您怎地不将那些良娣良媛都送走。你自己都做不到,我为何要赶走元姑娘。”周云棠几度挣扎都未曾脱身,气道:“怎样,才可让我走?”
“更深露重,孤来一遭,就这么空手而归?”秦昭冷冷道,天寒地冻,冻得马儿都不愿意动弹。
“肃王的帖子都给了,您还要什么?”
秦昭稍稍倾身,下颚落在周云棠的肩膀处,外间的烛火忽暗忽明,在不大的空间里跳跃。
秦昭抬手,修长的指尖缓缓在她下颚处摩挲。
周云棠全身紧绷着,与秦昭分离这么多时日后都要忘了与他亲密时的感觉。
一时间,呼吸急促。
“周云棠,我不要兵权,只要你。”
黑暗声音低沉沙哑,细细去听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周云棠不敢侧身,由得濡湿感卷上耳廓上。
秦昭沉默不言,对周云棠的渴望在这个时候尽数暴露出来,指腹摩挲着唇角,久违的感觉唤醒心的欲望。
情不自禁地贴着新荔般的脸颊,但周云棠侧首避开了,“殿下自重。”
秦昭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半晌不语,手却紧锢着她:“离秦暄远一些。”
“殿下在多年前就说过这句话,那时你我皆是稚子,现在不同了,殿下弱冠,说出口的话就该有理有据了。四皇子帮我助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为何要离远一些。反观殿下您,于我什么助力都没有,我还与你靠得这么近呢。”
周云棠耳畔被炙热的呼吸慢慢浸湿了,热气氤氲下心口跳动得厉害,但她压住了悸动。
秦昭心郁气渐生,面对周云棠的疏离竟没有一点办法。
“远一些对你有好处。”
周云棠状若没有听到,反借故挣脱开秦昭的束缚,转身就走。
手碰到门栓的时候,腰间猛地一紧,秦昭欺身压了过来。
“殿下……”
周云棠闷声的声音传了出来,李晖听得脑门一热,忙朝着外间躲了躲,出了屋檐后又感觉一股冷风,冻得他又缩了回来。
这个时候屋里没有声了。
他也跟着安静下来,四肢冻得发麻,腿脚都不灵活了,他活动活动关节,卧房里传来女子的声音:“阿棠、阿棠,你还在吗?”
声音愈发急迫。
李晖立即敲响了两人的屋门,“殿下、殿下,隔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