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门打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尼姑站门前冲他们弯身行礼,“施主们前来所为何事?”
这话问的叫人不舒服,颇没有礼数,但看她神情淡漠,想来是问惯了。
温水水展露笑道,“小师傅,我家夫人是来贵庵求子的。”
那小尼姑顷刻大开门,规规矩矩的站门边对着元空笑,“这位施主来的巧,师父正在慧爱堂打坐。”
温水水手托在元空腕肘处,看着像是扶他,实际却是借他力站直,她笑问道,“你师父是妙法师太?”
小尼姑点点头,引着他们进门里,一直入长廊,那些女人的笑声这时一点儿也听不到。
他们进到一间半大不小的佛堂,说是佛堂,里边儿却没摆几座佛像,只正间立着一座像,那佛分成两个,一男一女,皆半裸上身合抱在一起。
温水水看的面红耳赤,心知这不是好物,连忙垂首缩到元空后边。
那佛前跪着一个老尼,面容已是斑驳皱痕,只看着脸其实有点凶,素来信佛的人心性多温柔平和,比如玄明和玄灵,只观面相就能感觉他们良善,但这位老尼瞧不出半点慈祥。
温水水紧抓着元空的手,生怕有什么变故。
小尼姑跑到老尼面前道,“师父,有施主过来求子。”
妙法师太徐徐睁眼,直盯着元空自上到下观摩,倏忽道,“施主进庵,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心不诚,意愿难求啊。”
元空便揭开帷帽,把脸露出,压低声道,“师太莫怪罪,我是偷着过来的。”
他本身嗓音很厚重,特意变低自然带了柔,不仔细听确实有种女腔,再加上这身打扮,很容易蒙混过关。
妙法师太看着他浅浅一笑,“施主的体型比一般女子宽阔,适合生养。”
元空脸微僵。
温水水怕他露馅,连忙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元空立时做出欢喜表情,“多谢师太吉言。”
随即转眼瞅温水水。
温水水摸出个荷包递给小尼姑,小尼姑捏捏荷包份量,呈到妙法师太跟前。
妙法师太十分自然的将荷包收进袖里,倏尔拿出一张符让小尼姑给元空。
元空手拿着那符咒审度,没看出画的什么玩意儿,便问道,“这是……”
妙法师太合住两只老眼,叽叽咕咕念着经。
元空干站着听了半晌,不知她念的什么经。
等她念完,小尼姑便请他们出门,带着他们过了几道门停在一间房门前。
瞧她要走,温水水喊住她问道,“小师傅,师太给我家夫人的符咒是干什么用的?”
小尼姑耸耸肩,笑眯眯道,“自然是有讲究的。”
边说着,手里边做讨钱的手势。
温水水便取出一块银锭子放她手里,虚心道,“还请小师傅往明了说。”
小尼姑收了银子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师父给夫人的是灵胎符,等夫人进禅房里把这符纸烧成灰化到水里喝下去,今晚睡一宿,欢喜佛会让夫人如愿以偿的。”
温水水赶紧躬身道谢,小尼姑挥挥袖子走开。
温水水撑着腰往前冲,被元空勾住肩膀带进门里。
“她们连禅房和寮房都分不清,根本不可能是尼姑,”温水水被他笼起来横放到边旁的梨花榻上,支着上身嗅了嗅,“她们在房里还熏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