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琴给宋庭玉一顿数落,“你带着朋友回来,怎么也不知道提前打电话和家里说一声?”
“他们一会就走,不用备他们的餐。”宋庭玉可没有留薛仲棠他们在家里吃晚饭的打算。
楼下没看到温拾的影子,他那两个外甥坐在沙发上端着笔记本打游戏正入迷,“温拾呢?”
“在楼上午睡。”管家回道。
“那我先上去。”宋庭玉提着蛋卷和枣花酥就往楼上走,直直略过了想接过他手里东西的管家。
宋庭玉进到卧室时,落地窗拉了半扇窗纱,屋子里有点暗蒙蒙的。
他床上蜷缩着一小团人。
今儿温拾没有在床上做体操,而像是生长在母体里的婴儿一般,蜷起膝头,弓起后背,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睡着。
看模样做的梦不太好,小脸上满是愁云惨淡。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再睡下去晚上可能就要缺觉。宋庭玉放轻动作,坐到床边,却不打算直接粗暴地晃醒温拾。
他慢慢将手上的蛋卷包装拆开,投其所好掏出一根来,逗猫似的落到温拾的鼻尖儿前晃了晃。
温拾在做梦,梦里他从实验室逃了出来,但是转眼又被温成头套了麻袋扔到了宋家,宋家几位小姐对他指手画脚,一会嫌他个子太矮基因不好,一会嫌他脸蛋不肉没有福气,说到兴头上还拍拍他的后腰。
这给温拾急得满头大汗,男女授受不亲好吧!
谁知宋大小姐一扭头,红唇微启:“我拍不得?那叫我弟来拍。”
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温拾一低头,自己掉进了蛋糕和蛋卷搭就的城堡之中,厚实的墙壁,城堡的摆件,都有种格外真实的蛋香味,就好像它们是真的一般。
一步从紧张刺激战场跨入温拾的天堂,这简直不要诱人。
这温拾能忍吗?
当然不。
他嗷呜一口啃上了厚实的蛋糕墙壁。
预料中的松软不复存在,硌牙,没味。
难吃的。
坐在床边用蛋卷钓小媳妇的五爷,眼睁睁看着乖巧睡觉的温拾突然暴起,闭着眼一口叼住了他的手背,吃排骨想要咬下一块肉一般,凶残又不留情的狠狠啃咬。
有点疼。
宋庭玉自小到大,还真没被人咬过。
就是打架,也没遇上过撒嘴咬的对手。
五爷微微用力才救回自己的手,看着上面一圈猩红的齿痕,忍不住垂眸,端详那和他手背痕迹一比一大小,排列整齐的小白牙。
怪不得有点疼,这牙口不错,还真有颗虎牙。
温拾被牵制着下巴,不舒服地无意识哼哼,宋庭玉才大发慈悲收回手,背在身后,又是一番什么都没发生的斯文样子,抬脚出了屋子。
他拿蛋卷逗人,挨咬也是活该。
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温拾有些懵,砸吧砸吧嘴,捂着饿扁的肚子感叹自己真是要饿晕了。
谁知他一起身,摁到了一个酥脆的东西。
温拾低头,不知道从哪来的香甜芝麻蛋卷,可怜兮兮地碎了一半在他掌心下。
这味道,似乎和梦里的宋庭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