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听了这话,慢慢打住了长篇大论,闭上了嘴,心情着实有点复杂。
方大夫一贯生气那人不遵医嘱,戒不了酒;可他今日真的戒了酒,方宁心里却还有点酸酸的。
以前,忘归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舞刀,骑马,喝酒。
现在,他心里难受了,还能做点什么呢?
方宁想着想着,眼睛一点点又红了。
他扑向裴醉的肩头,抱着那消瘦虚弱的人,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可嘴巴刚张了一半,就被裴醉用手堵得严严实实。
“吵。”
门口传来敲门声。
“殿下,梁王殿下在门口求见。”
方宁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正要冲到门口将李昀请进来,却听到床上的人淡淡吩咐着。
“请他回去。”
“?!”
方宁转头震惊地看着裴醉。
“殿下?!”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裴醉虚弱的声音带上了深沉和微怒,无人敢违抗。
方宁眼睁睁地看着门口守卫回绝了梁王的名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生梁王殿下的气了?就因为梁王殿下今晚没让宋尚书鼻歪嘴斜??”
方宁的脑回路一贯清奇。
连裴醉都忍不住想要给他的脑壳上来一指头。
“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
“吵,闭嘴。”
裴醉声音很低,又沉又哑。
方宁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
“你是怕梁王殿下心疼,想要瞒着他?”
裴醉懒得说话,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殿下,你还能瞒多久?你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总有一日要被梁王殿下知道的。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区别?”
裴醉缓缓闭上了眼,眉心的褶皱渐深。
方宁还想要唠叨,却看见裴醉慢慢地攥着中衣,手掌朝着心口重重地按了下去,仿佛要将肋骨按穿似的用力。
方宁暗道不好,立刻捏着裴醉的手腕脉象,心里一惊,带着哭腔喊他:“殿下...怎么...怎么又发作了...”
莫非,他真的属乌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