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都没有镜头恐惧症，而且摄影师的技术还不错，指导得很专业，一组照片是六张，没拍多久就完成了。

修图师都不需要精修什么，就只是把滤镜调了调，照片就慢慢地洗好了。

速度特别快，因为大部分来到照相馆拍照还要等修图师出片的，尤其是生意好的店铺，更是需要等待小几天的时间，她们这样跟原图直出没什么区别。

一组照片598，她们一人一组，从照相馆出来的时候时间也才刚过四点半。

本来她们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需要那么去在意细节，否则就不会临时决定今天再拍照了。

姜菱把照片放到了挎包里，看了眼天色，悠悠地道：“该回去了。”

“嗯。”

又完成了一件事，季持矜的心里空落落的，她没表露出来，就着明艳的笑容跟姜菱重新上了五号线的地铁，这次是回去的。

出来一趟两个人都有些累，没过几个站就互相脑袋靠着睡着了。

中途姜菱醒了过来，因为车厢进来了几个年轻人，笑得特别大声，而且有些尖锐，她被吵醒了，而季持矜还在睡着，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靠在了她的肩头，头发微微垂着。

姜菱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嘴唇上，自己抿了下唇，才又直直地望着正前方。

过了一会儿，姜菱给陈又雨回消息，经过亲耳朵事情的打岔，她到现在都还没回陈又雨的消息。

姜菱：【所以你买什么了吗？】

陈又雨秒回：【没，这不是还在等你推荐。】

【那我推荐你找个女朋友。】

陈又雨：【？】

陈又雨：【有道理啊。】

姜菱说得有些心虚，而且不受控制的是她的目光又缓缓地落到了季持矜的手上。

季持矜的手就放在自己的挎包旁边，她没做美甲这些，指甲盖很粉润晶莹，指甲也修剪得刚好，再加上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哪怕现在是随意摊开的状态也能看清楚那分明的骨节。

姜菱记得季持矜的手牵着是怎样的感觉，柔软且细腻，不像她的手有一层薄薄的茧。

鬼使神差地，姜菱将自己空出去的左手往上抬了抬，牵住了季持矜的右手。

这个动作让她的呼吸都一停，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在趁人之危，但让她就此松开的话，她又做不到，更何况只是牵个手而已，她们牵过的次数还少吗？

就算季持矜现在醒了，季持矜肯定也不会误会什么。

而季持矜确实醒了，也确实没误会什么，只不过在姜菱没看见的时候唇角往上扬了扬，眉头也更舒展了一些，并且还似是无意地将牵手的姿势改成了十指相扣。

姜菱：！！！

姜菱一转头，入眼的还是季持矜的睡颜，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地铁上不知不觉有了不少人，姜菱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转移注意力这才注意到这一点，周遭的一切都被她屏蔽，她现在能感受到的似乎只有跟季持矜相扣的这双手上带来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在冬日的雪地里看见了一束开得正艳的花，那一刹那带来的雀跃是停不下来的。

姜菱呼出一口气，又单手拿出手机，给自己和季持矜相牵的手拍了照，发给了陈又雨，顺带着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心虚，她还给季持矜的微信也发了一遍，看起来非常坦然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又把手机放回包里，脑袋轻轻地跟季持矜的靠在一起，也跟着闭上眼。

但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一些黄色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