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顾云生用药控制着顾惊鸿的事情,否则她早在被抓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想法办寻死,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的性命在顾云生的手里握着,她又怎么会继续苟活,成为儿子的拖累。
顾云生抓着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别指望着拖延时间,虫族出品的药剂,蕴含了虫族女皇的精神力,就算是司南,也配不出解药。”
他把女人掼到地上,又丢下一支足有成人手腕粗,二十公分长的针筒,道:“自己抽,动作快点。”
女人浑身一抖,匍匐着捡起针筒,撸起袖口,露出一只密密麻麻,满是针孔的小臂。
很快,一缕缕嫣红的血液顺着针头流进针筒,一百毫升的液体,只能给针筒浅浅的铺一层底,好像永远也填不满似的,让人绝望。
但女人毫无波动,这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抽取大量鲜血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很久。
起初只是几个月一次,到后来一个月一次,等她被顾云生抓过来后,更是变成三天一次。
她神色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在计算自己的血还能被抽走几次,也许在后悔,当年自己不顾亲人劝阻的执迷。
预思的力量诡谲,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她居然会天真的认为,族人告诉她的未来都是假的,那些残忍可怕的故事,只为了留自己在族里……
女人垂下头,任长发覆盖自己越发苍白的面孔,重新蜷缩回墙角的位置。
男人拿着针筒离开,还不忘吩咐守门的黑衣人:“看着点,别让她死了。”
时间一点点推移,很快来到十一点。
司南上床前,给顾惊鸿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接。因为前几天刚和顾云生闹过一场,他不太放心顾惊鸿自己回来。
顾惊鸿那边非常吵闹,似乎正在酒吧里狂欢,过了一会,嘈杂的音乐声音小了许多,似乎已经换了个地方。
顾惊鸿平静道:“我在酒吧和程哥他们一起玩,估计会玩到很晚,今天就不回去了,等会跟着程哥一起去他家里住一晚上。”
他们几个以前出去玩的晚了,也经常这样到处借宿,司南对此毫不怀疑,只嘱咐顾惊鸿少喝点酒。
顾惊鸿乖巧地应了。
等到十二点多,程澜顾忌着大哥在家,不敢太过放肆,招呼着众人提前散场。
程澜喝的有点多,沈双扶着他,要把他送回程家。齐豫也有些大舌头,含混问着顾惊鸿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顾惊鸿没喝多少酒,站在门口乖巧地扶着几个哥哥离开,懂事道:“我刚才已经答应哥哥回宫里了,我没喝酒,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你们把悬浮车留给我,自己打车走吧。”
齐豫哈哈大笑,拍着顾惊鸿的肩膀道:“好小子,教了这么久,终于学会跟我们亲近点了。不就是一辆车吗,你尽管开走,喜欢就拿去多开几天,自己留着玩也行。”
上百万星币的豪车,被他眼睛都不眨地许了出去,却爽朗大方,没有一点做作的感觉。
顾惊鸿心里暖融融地,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齐哥我不要,我只是偶尔开开,平时跟着你们,用不到车。”
“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吧,沈哥,你们再不回去,程哥都要在路边睡着了。”
沈双仔细打量顾惊鸿几眼,见他神智清醒,不见醉意,再加上肩上的程澜确实困得直点头,便道:“行,你开车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们发个信息。”
顾惊鸿一一答应。
等目送几人上车离开,顾惊鸿脸上属于少年的笑意一扫而空,带上化不开的冰冷,驱车离开。
夜幕深沉,凄凉如水,夜里繁星点点,却没有一颗愿意庇佑地上的少年。
也许,明天会是一个艳阳天。
第二天,等司南醒来时,又到了熟悉的中午。
一模一样的时间,一模一样的位置,还有床边端着碗筷,一模一样的人。‘
司南气得发昏,抬脚欲踹,却被人捉住脚踝。
渊北的目光顺着手里的脚踝骨一直下移,目光所及,都是大片大片红色的花朵,越是靠近小腹的位置,花朵开的越密,可见某人昨天晚上的那声狗叫是真的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