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竹。”宴谪想说些什么,封绥却毫无预料的搂住宴谪的腰身。
“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莫不是府里的下人伺候不好?”男人抬起宴谪的下颚,气息都打在宴谪侧脸上,他气得耳垂浮起点浅粉来。
“放放放放,放开殿下……”柏竹壮着胆子说出口。
封绥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差点吓得柏竹腿软,他都能哭出来……
宴谪差点心头一口气没缓过来,他压着脸色对柏竹说:“柏竹,你先出去。”
柏竹捡起盆子,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你干什么?”
转头宴谪就质问封绥:“皇上怎么不在宫里耍威风,来我这质子府里,恐怕施展不开。”
封绥拿宴谪没办法,只能恨恨的咬了他一口,嘬得唇瓣有些红肿。
“…不气了,身子好些了吗?”
宴谪把男人推开,狠狠擦了把自己的唇瓣,说道:“好些了,我府里的人都是自小跟着我的,照顾得自然好。”
话语里暗示宫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自然没有宫外好。
封绥也不生气,又说道:“好好养病,朕以后每天都会让梁太医过来瞧瞧,这毒一个月里都不能松懈,要好好喝药。”
封绥在府里用了顿午膳,到了申时德安就过来提醒了:“皇上,该回去了。”
宴谪看到出来封绥不愿意走,但是他盼着封绥离开。
便说道:“你回去吧,我也想歇息了。”
这话半真半假,封绥说过几天还会来看他,然后转身走了。
皇帝日理万机,陪他半天已经是抽出了许多功夫,所以过几天的几天,谁也说不准是多少日子。
下来这么些日子的雨,终于放晴了一天,宴谪身子也好了些,他在院里走走,花儿都被打理得很好,带着股清甜的香味。
“殿下,梁太医来了。”
老太医身边跟着个小厮,从前厅过来,宴谪正在亭子里沏茶,身上还盖着披风。
“参见殿下。”
“梁太医请起,如果不是您我早已经不会坐在这里了。”
声音清冽中带着谦逊的笑意,像是冷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很熟悉。
许安然本来还安安静静跟在师父后面,却忍不住悄悄抬起头……
苍白却清俊面容,和她脑海里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庞重合起来,许安然下意识惊讶开口:“……是你!”
梁太医被吓了一跳,他今日就是带许安然来见见世面的,断然不能让许安然冲撞了贵人。
“……咳……小徒弟年幼,殿下勿怪。”
可宴谪已经看情楚了许安然的脸,他同样也很惊讶:“……又见面了。”
“可小姐为何这副打扮?”
许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衣袍,脸色微红,有些羞怯:“……我只是为了方便和师父一起学习医术。”
宴谪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是许安然误打误撞救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