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次再见着楚遇寒,他应该就更怵了些,那杀鸡儆猴的招式,也让他心尖颤了颤。
早上就起了浓雾,空气潮湿,还没落下来的雨变成了薄雪,到了下午就越下越厚,车轱辘碾过去,留下道又深又黑的痕迹。
宴谪窝在屋里靠着碳火,映着白净的脸红彤彤。
“叩叩!”宴谪让人进来,门一推开风雪就呼啸而来,带着凛冽的寒气。
“班主,您怎么来了?”
“宴谪,楚大帅今儿个想听曲儿,外面雪厚,他派了府里的人过来,你看看……”后边儿的意思不言而喻,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就没人敢上去唱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落在宴谪手里。
道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宴谪问着:“师姐去吗?”
班主点了点头,清娴是他们福春班的门面,楚大帅或许也是冲着她来的。
“好,我去。”
裹了件厚大衣,宴谪顶着风雪出去,外面天都要黑了,清娴在门口等他。
“……走吧。”
锃亮的汽车停在门口,开车的人穿着身军装,模样看着严肃得厉害。
上了车倒是不怎么冷了,但是他俩都没说话,很快就到了地方,车停了他们就下去,很大的府邸,门口专门有人候着。
宴谪瞧清娴脸色煞白,自己就先一步走在前面,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会没事的。
清娴心底暖了暖,却依旧神色有些难看。
可能是心里有事儿吧,上台阶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空了,清娴直接崴下去,呼痛出声,融化的雪水也把衣服打湿了。
前面带路的人倒是很贴心,招呼来个丫鬟,让人带清娴去换身衣服,再看看脚有没有什么问题。
“师姐,你先去,没事的,我在这儿等你。”
等人走了,带路的人引着宴谪继续往里面去,宴谪心里觉得异常,试探道:“我还是在外边儿等吧,这戏一个人是唱不成的……”
“大帅不喜欢等人。”
这回答让宴谪不知道该怎么办,脚下步子甚是煎熬,硬是被人逼着推进了房间。
里面烧着碳炉,丝毫熏味都没有,却暖烘烘的,可宴谪却宁愿出去冻着。
因为煞神正盯着他呢,眼眸冷若寒潭。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像是倔驴碾米,推一步它走一步,楚遇寒对待宴谪的耐心实在是要磨没了。
宴谪有些警惕,靠着门不敢动。
他刚从外边儿进来,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鼻头也冻得通红,跟个兔子似的。
楚遇寒见他不动,猛的就站起来,大跨步来到宴谪面前。
宴谪瞪大眼睛想跑,就被人拎着脖颈按在怀里。
“……你放开我!”他简直脸红得不像话,长这么大了,还被迫坐在男人大腿上。
“不放怎么办?”楚遇寒盯着他通红的耳垂,泄愤似的低头咬了咬,宴谪的腰身瞬间跟过电似的,立马就软了下去。
摸到冰凉的手,楚遇寒皱了皱眉,把软趴趴的人往怀里裹了裹,带着茧的大手扣着人的五指,死死不放开。
宴谪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眼眶通红,活像是被人欺负了。
挣扎一番,完全没有用,他浑身倒是出了层汗,然后就察觉到自己的双手慢慢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