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眼前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傻子。

谢冷漠拒绝：“我不去。”

苏灼之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男子汉大丈夫，不都渴望建功立业吗？”

谢：“是吗？我看少爷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平淡的语调，却透着丝讽刺，仿佛在说看来少爷不是个男子汉。

苏灼之也不生气，毫不犹豫说：“我跟你又不一样，我家那么多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能舒舒服服躺着享受，我何苦找罪受？”

谢扯扯嘴角：“正好，我也不爱吃苦，跟着少爷最合适，少爷指缝里漏点好处，就够我过好日子了。”

苏灼之：“……？”

他难得噎住，过了片刻，才憋出一句，“……你怎么那么没出息。”

谢坦然承认：“是的。”

苏灼之又劝了几句，发现对方岿然不动，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叹了口气，不高兴地噘噘嘴。算了，累了，明日再说。

盆里的水逐渐变凉，苏灼之不想泡了。

谢起身去拿干布，再蹲下，托起小少爷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替他擦干。因为刚泡过热水，脚上的皮肤透着桃花一般的粉色，更漂亮了。

擦过足底时，苏灼之不知怎么的，忽然一颤，不小心踩到了谢的胸膛上。

苏灼之愣住了。

谢也是一怔，没料到会这样。

苏灼之接收到底下的目光，刚想说脚心有点痒，不是故意的，但转念一想，他干嘛要解释，他可是跋扈主子。谢宁愿留下，也不肯去将军府，肯定是因为自己刁难得不够。

于是，他抬高下巴，交叠双臂，故作盛气凌人的姿态，轻呵一声，张扬道：“怎么？本少爷想用你的衣裳擦脚，你敢有异议？”

谢低头看着他的脚，没有回话。

苏灼之以为不够可信，就又在他胸口上胡乱踩了几脚，然后听到谢呼吸一重，吓得他以为踩太大力，踩出问题了，慌忙缩回脚，有些紧张问：“你……”

谢却莫名一把抓住他的脚腕，让他无法退后，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动弹不得。

苏灼之挣扎不开，有些羞恼，质问：“你干什么？我踩痛你了，你还想报复？”

谢从恍惚中回神，脸色一沉，飞快地放开他的脚。

太过突然，苏灼之没来得及收回挣扎的力道，猛地一脚踩进木盆里，溅起朵朵水花。

谢毫无防备，衣裳被溅湿了，晕染出深色痕迹，甚至下巴都有水，湿淋淋的，往下滴落。

苏灼之愣了下，随即笑开，“哈哈，活该，让你抓着我的脚不放。”

这话不知戳到谢哪个点，他冷着脸起身就走。

苏灼之不爽喊：“我的脚还湿着呢！”

看他明显不想伺候的样子，苏灼之干脆改口叫庆平进来。

屋外，庆平正忧心忡忡地跟晚莹抱怨，自己可能地位不保了，少爷现在什么事都叫那个新来的，都不使唤他了，以后那贴身侍卫顶替了他的位置怎么办。

恰好这会，屋内传来小少爷的召唤。

庆平顿时乐开了花，二话不说就飞快往里冲，欢喜应声：“少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