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之紧绷小脸，强撑镇定说：“试不试，也是由我做主。”

谢盯着他，哑声问：“你答应了？”

“当然不是！”苏灼之眼睫剧烈颤抖，飞快否认。

话音刚落，谢的脸色就变得阴暗沉郁，双目赤红，魔气翻涌，仿佛一旦被拒绝，世界都坍塌了，他将失去所有，陷入痛苦的癫狂。

他不喜欢我。

他要抛弃我。

谢脑中已经浮现出苏灼之毫不犹豫逃离他，头也不回，越跑越远的背影。

还是应该锁住他的，把他囚禁起来，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都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锁起来。

锁起来，他就不能跑了。

谢眼里猩红的血丝越来越多，神智一步步陷入混乱。

苏灼之嘴唇发麻，脑子里还是刚才被亲的清晰触感，心慌意乱，不太敢跟谢对视，也就没发现谢的不对劲。他好不容易才想到应对的话，不让自己落下风。

“你喜欢人，就只是这种程度吗？做不到让我心动，还没我的允许，就乱亲上来，什么都不行。”

苏灼之仰头瞪过去，努力让自己显得气势汹汹，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铺天盖地袭来的魔气，还有谢可怕的表情。

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膝盖发软，终于绷得发酸的肌肉撑不住，上半身跌落，整个人仰躺在绒毯上。

谢压下来，仿若一只健硕凶猛的野兽，将苏灼之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眼里闪着猎食者的暗芒。

身下的人，乌发散落，小脸苍白，眼尾透着一抹红，像是快要被吓哭了。

谢用力闭了闭眼，竭力压制着内心翻腾的黑暗欲念，再次睁开时，眼底依旧黝黑，骇人的红色却淡去不少，显得正常了些。

他喉头滚动，发出的声音沙哑至极，一字一顿问：“意思是，得到了你的允许，就可以亲？”

苏灼之身体颤抖，下意识想蜷缩起来，但两腿一动，就碰到了谢的大腿，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侵袭过来，不容抗拒。

他原本是这个意思的，但现在后悔了……还行么？

他很怀疑，他要是说不，谢立刻就会发疯。

苏灼之怂巴巴，慢慢地点了下头，小声应下：“……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谢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散了力，伏在苏灼之身上，鼻尖在他颈侧蹭了蹭，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狗狗，跟刚才濒临疯狂的模样，全然不同。

他轻声说：“谢谢，我很欢喜。”

苏灼之的脖子很敏感，颤了颤，被碰到的皮肤瞬间染上粉色，还一路蔓延，全变成了桃花似的粉。他难耐地推着谢的身体，小声嘀咕：“我知道了，先起来，你好重。”

谢听话起身，身侧的手握了握，掌心都是汗。其实在道出心意后，他就一直很紧张，后背都被冷汗浸得湿透。他很害怕苏灼之拒绝他，不要他。

幸好，结果没有太糟糕。

他之前也有猜测过，苏灼之是不是对他有点好感，但本人没说过，只看行为举止含糊不清，说不定就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而现在，苏灼之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说明给了他机会。以小少爷的骄矜性子，真不喜欢的话，是绝对不会客气留情的。所以，即便没有多喜欢，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一点喜欢变多，最好能多到苏灼之会经常念着他，舍不得离开他，想要永远和他一起。

“我只会做让少爷舒服的事。”谢笑了一下。

这明明是句好话，但苏灼之听着却莫名后背一凉，总感觉自己以后要遭殃。他理解的舒服，和自己认知里的舒服，是一回事吧？

苏灼之看他周身的魔气都收敛起来，看起来变得温顺，甚至无害，还是暂时先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