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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舆图可是出自节度使府。”叶碎金道,“这是从前的朝廷钦制的。”

段锦赞叹:“‘朝廷’可真厉害。”

叶碎金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朝廷即是‘国’,他厉害,是因为他有最大的地盘,最多的军队,最丰裕的税收。你在一个地方掌握了这几样,你也是这个地方最厉害的。”

段锦感觉得出来,叶碎金在教导他。

他一个小厮,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地教导他呢?他屏住了呼吸。

“阿锦。”叶碎金道,“我这书房以后夜间上锁,白日里得有人守门。院中不论日夜得有人值守。你去安排。”

段锦应喏:“是。”

但他好奇:“主人,你刚才说……军令?我们,怎地还有军令、军法?”

叶家堡有私兵部曲,但名义上不能叫“兵”,亦不能成军。正经对外的名称其实是家丁。

段锦就是家丁。

“我们既然要做邓州的主人,以后就不能再小家子气。”叶碎金说,“不能老是想着叶家堡如何如何,家里如何如何。”

“至少得想着,邓州如何,百姓如何。”

“那就得有一支足够的军队,来保护邓州,管理邓州。”

若以前,段锦或许乐呵呵只听听,毕竟这些都遥远。

可跟着叶碎金出去一趟,杀过乱民,怼过县官,就好像忽然打开一扇窗给他,让他的视野和心都不会再被叶家堡的高墙围住了。

他稍想象一下,就忍不住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