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想要人口。
正好这些房州人与裴家军仇深。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若不杀,还得消耗口粮,还要分出人力看管。
给了叶碎金,折成这次出兵的酬劳,两家都十分划算。
所以选对合作伙伴,大家互助互扶,又互通有无,多么畅心。
细一想,又微妙。
这么好的盟友,是因赵景文而结识的。
叶、裴两家诸将领,都心情复杂极了。
赵景文对旁人的目光全当看不见。
他身陷困局,没什么比破局更重要。
如今,叶家已再不可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他必须取得裴泽的欣赏和信任。
如裴泽这种男人,赵景文如今明白,不能跟他玩心眼,必须实打实地,豁出命去。
火光中,他一杆长枪如龙。
叶碎金对他三年教导,手把手地,狠狠压着他练。那些流过的汗,肌肉骨骼遭过的痛,精疲力竭的虚弱,都应了一句天道酬勤。
叶碎金和裴泽在搭好的台上观战,控制全局,都看得清清楚楚。
叶碎金只扯了扯嘴角。
裴泽看到,觉得叶碎金这嘴角一扯间,不是简单的情绪。他道:“还是能用的。”
“是你女婿又不是我女婿。”叶碎金道,“随便。”
裴泽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裴泽家里人丁单薄,手里能用的人也少,看到有能力的人,还是惜才。
叶碎金在火光里笑。
“我当初若去争他,”她道,“何来今夜裴公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