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活着的人,只怕还不如死去的人轻松,毕竟有禁军看着,就算是想自杀也少有机会。

“你都听到了。”

怀康帝进了内殿,他坐在了床边,:“苏氏女自缢,记淮离京,跟着就会是苏府”

躺在榻上的苏怀妙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怀康帝轻轻的点了点头,:“臣妾听清了。”

怀康帝咳嗽了几息,脸上也满是倦色,他合上了眼,:“记淮的身世藏得好好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怀妙闻言‘疑惑的’看向了怀康帝,:“这件事宫里已经传开了,妾身也有所耳闻,本来以为是小人中伤,却不想是”

怀康帝睁开了眼看向了苏怀妙,苏怀妙静静的与怀康帝对视,她忽的轻轻笑了笑。

“圣上,臣妾已时日无多,最后的日子,就想这么静静的陪一陪圣上您,可好?”

怀康帝看着脸色苍白,好似呼口气就会散了的苏怀妙默了片刻,伸手抹掉了苏怀妙眼角的泪水,点头应允了,:“好。”

“多谢圣上。”

苏府,书房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的空空荡荡,甚至不少可能存疑的砖块都被硬生生的撬开。

空荡荡的书房内,苏尚书和苏老大人就被软禁在此,门口的禁军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两人,无论这两人说什么,都不发一言,一概不理。

门口视线的死角处,还窝着个身行消瘦的小书吏。

他捏着册子和笔,同样一言不发的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屋里的动静,时不时的奋笔疾书,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苏尚书和苏老大人在这空荡荡比狗舔过还干净的书房内席地而坐。

该说什么呢,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