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少年身体肉眼可见的一颤,嘶哑的呓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黝黑浑浊的眸子直直瞪着她。
这样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沈知然本来只是随口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被她蒙对了。
这个少年难道真的是那枯黄纸页上提起的男孩?
沈知然问:“你是不是叫临安?”
少年浑浊的眸子有一瞬间变得清亮,仿佛清风拨开了云雾,露出隐蔽在云雾后的太阳。
但他瞪着沈知然,仍旧没回答她的话,说自己是不是临安。
但他这异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即使他不是那个叫临安的少年,也和那个临安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系。
沈知然更倾向于——他就是临安!
他并不是歧水镇的镇民,而是那家幸存下来的孩子!
可如果他临安,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歧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待她细想,整个中空的石台忽然开始震颤起来。
少年口中的呓语声虽然已经停止,但魔气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在密闭的石台内部愈演愈烈。
平坦的地面微微颤抖,仿佛地震一般,角落里堆得老高的枯骨在摩擦颤动中簌簌作响。
随着颤动的加剧,角落里的枯骨终于彻底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
枯骨的倒塌仿佛触发了一个信号,这座仅由普通石块铸成的石台显然无法承担这样恐怖的波动,细密的裂纹如蜘蛛网般一路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