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角的泪光在夕阳余晖中折射出淡淡的光影,又显得分外委屈。

林月婵心口忽的一痛。

没等她开口,穆昭朝便语气散漫道:“父亲母亲怕是忘了,我的身子也才刚好转,并没有完全康复。”

林月婵:“……”

穆存山:“……”

穆存山没林月婵那么细腻多思,虽然今日他也有些别扭,可穆昭朝口中才刚康复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是谁这几日天天满府溜达,四处张扬?

这会儿又说身子才刚好?

四处找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身子没好?

面色红润,气正腔圆,哪里的身子还没好全?

穆存山本就因着妻子跟自己怄气有些气不顺,又见这个始作俑者的女儿,这般忤逆妻子,出言顶撞就算了,还专往人心口捅刀子,眼看着月蝉脸色越来越白,他哪里还忍得住。

“你母亲不过是想同你说几句话,就这么难么?”他拧着眉,语气有些重。

穆昭朝实在困得不行,瞧穆存山着燃着怒火的眼睛,也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要走。

“穆昭朝!”穆存山是真怒了。

三番两次,穆昭朝也有点烦躁,她转头面无表情看过去,抬手指着他们身后的穆朝阳,又打了个哈欠轻飘飘道:“若是换了穆朝阳疲累困倦得睁不开眼睛,你们还非要拉着她谈话,不让她去睡觉吗?”

林月婵和穆存山呼吸齐齐一窒。

眼见妻子脸越来越白,穆存山压着不满和失望问:“你非要如此么?”

月蝉非要再试试,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可试的,早送去庄子,早清净些,这个女儿本性如此,改不了的。

但他不能不顾及月蝉的心情,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