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粗鄙泼妇竟然还当众泼他脏水, 说是他有顽疾, 羞辱他、诓他钱……还污蔑他。
关键, 他还有口难辩。
现下无论他怎么解释, 旁人都不会信他没有隐疾。
更何况,他越要去证明自己, 不就越欲盖弥彰, 让人怀疑么?还会遂了穆昭朝的意, 她现在肯定在哪个阴暗的角落,等着看他的好戏。
他才不会让她如愿!
他堂堂林家大少爷,竟然被一个粗鄙村妇给拿捏得如此被动憋屈。
越想,林正清越气,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把酒喝得满包间哐哐响。
陈年佳酿一坛坛往包间里送,林正清就一坛接一坛的喝。
楼下,聂峋像个幽灵一样,隐在阴暗无光的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盯着三楼的清风筑包间,一动不动,如同和黑暗融为一体了般,毫无存在感。
再加上四周尽是些在楼下等候主子的下人们,京城权贵多,他们这样的走卒更多。
聂峋又刻意隐藏,是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黄汤喝多了,总要方便,更别说林正清是一坛一坛的喝。
聂峋一动不动等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三楼清风筑映在窗子上的人影晃了下,他深邃幽冷的眸子也跟着动了下。
不多会儿,林正清果然醉醺醺的从后门出来,摇摇晃晃往后院走。
聂峋很是沉得住气,他又等了片刻,这才若无其事地也往后院茅房走去。
能在澄江楼消费得起的,向来非富即贵,更别说,澄江楼的东家又和京兆少尹有着姻亲,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里闹事。
更别说林大少爷满京城又有谁人不识?
澄江楼这边见林大少爷独自来吃酒,早就见怪不怪,询问了声,听他说不需要人伺候,便也没跟着——少爷们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们当然不会往前凑自讨没趣。
这大大方便了聂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