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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见河口决堤,现在仍是大患,可为何通判在此查人,却不带人前往堤坝修补?”

通判抬眼看了看挺胸昂头的陈琛,便垂下了眼。

“殿下,清纶教匪徒蓄意刺杀沙总漕官,下官特奉命前来查人。”

“是吗?”李昀问得极慢,“一个漕官,要比城内四十八万百姓的命更重要,是吗?”

通判嘴角紧紧抿着。

“殿下,清纶教不除,百姓亦苦。”

“陈总河官,是这样吗?”李昀抬眸,看着陈琛。

“禀殿下,并非如此!”陈琛急急道,“清纶教在望台盘踞许久,并非一日能除。”

“既然如此,通判和总河官还不带人去补河道?”李昀微微垂眸,“本王既然看见了,便要管上一管。”

通判抬眼看着陈琛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头。

这是找到了新的靠山?

通判小小正七品,自然没打算以卵击石。他恭敬着弓身,带着百余漕运司河卒缓缓撤走。

陈琛干咳了一声,朝着远处被筛查的兵卒大吼:“还不去跟上去干活?”

那群兵卒摸不着头脑。

但他们大可不必懂官场的弯弯绕。

他们只需跟着上头的大官走,行事不需要带脑子。

于是那如潮水一般的兵卒退走,泥沙石板码头瞬间便空空荡荡。

“那个。”陈琛忽得想起,自己还没有过问这个病秧子的名字,“你认识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