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玄十一瞥他一眼。
“是,是,凤阳长公主。”地十一吐吐舌头,“长公主和她们家侯爷走了以后,只有咱们能护着小主子了。”
“还没护住。”玄十一补了一刀。
地十一咬牙切齿,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文钱铜板,哼哼唧唧地扔进玄十一那破烂要饭碗里:“赏你的,多谢提醒。”
裴醉看着故意在自己身前叫卖的天十一,将手中的令牌悄然扔进了天十一的桃筐里。
“去找陈琛在哪。”
天十一包着破布麻巾的头略略一点,又拎起扁担,向着外城东北街巷缓缓行。
“元晦,不冷吧?”裴醉将李昀肩头的氅衣裹得更紧了些,“等稍微黑一些,为兄带你飞檐走壁。”
李昀想起他今日脸色发白又吐血的模样,心中不免戚戚,犹豫着,问道:“你受伤了?”
裴醉替他拢着氅衣的双手一顿,拽着系带顺势在他青衫盘领处打了个松散的结,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三年前,兰泞进犯河安,我去北疆跟着打了一场,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事。”
地初差点就从树梢掉了下来。
好家伙。
主子现在撒谎面不改色的,不愧是从朝堂腥风血雨中历练出来的。
裴醉侧身从地上摸了块石头,猛地抬手,将倒吊在树上的地初打了下来。下面正好是马棚,里面的干草暂且不说,角落里攒着的粪料十分有味道,充分满足了地初想要生活有滋有味的愿望。
地初啃了一嘴干草,起身,鼻尖与马的两只鼻孔相对,四目相对,地初喷了马一脸干草,马朝他打了个响鼻,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