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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末将曾在赤凤营参军。”裴醉盯着碗里的汤,两三口便喝了干净,笑道,“陈大人怎么知道这汤做法的?”

“哪个武将不知道?这汤可有故事了。”陈琛狐疑地问,“你不知道?”

裴醉盯着那氤氲升腾的热汤,笑着摇摇头:“末将只在营中喝过。”

看来还是个新兵蛋子。

陈琛摇摇头。

“十二年前,兰泞熊崽子破了北疆河安的城墙,在承启烧杀抢掠十几日,然后大摇大摆的原路返回。”陈琛咬牙切齿道,“奶奶的,混账狗屁玩意儿。”

李昀转眼,看着裴醉怔怔出神的侧脸。

陈琛接过那病秧子手中的汤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豪气干云道:“当时还是个十三岁孩子的裴总兵,领兵封城死战,火攻烧城,弄死了一半兰泞狼骑,还追出去百里,捅了他们的营地。河安没粮,于是裴总兵就在在漠北草原杀了牛羊,全带了回去,又放了鱼,炊长炖了汤,犒劳三军。听说啊,那汤的香味,百里外都能闻到,可气死那群混账狗屁兰泞熊崽子!”

裴醉又昂首喝了一口,喉结一滑,犹如痛饮烈酒。

“置气又有何用?死去的同袍,还有长公主和老侯爷,也都回不来了。”

陈琛被他一句话弄得情绪低沉,气得直哼哼:“你这臭小子。”

大庆边关是会吃人的。

十二年前,埋葬了裴家六口中的五人。

五年前,又差点吞噬了裴家最后一丝血脉。

李昀双手捧着手中的热汤,小口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