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暗叹一口气。
他果然还是要保下淮源府盖家。
“来人!”
申行气得胸口起伏,脸也涨得微红,抖着手,朝着门外静候的衙卫道:“把那个胆大妄为的督运官给本王押上来。”
李昀一把拢了折扇,眉头紧蹙,抬手阻止道:“王爷,天色已晚,不如等明日再审也来得及。”
申行手也不抖了,脸也不红了,气息慢慢喘匀,又将手搁到圈椅扶手处,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叹息:“此等黑心的督运官,殿下还要容情?”
李昀淡笑:“并非如此。只是事情尚未查清,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审问。”
“此事暂且不急,那,摄政王呢?”申行唇边笑意渐渐扩大。
李昀捏着折扇的手一紧,容色不改,淡淡道:“摄政王?他不是在承启吗?”
“是吗?”申行揉着圈椅扶手处的凤首,轻声道,“河安叱咤风云的裴总兵,赤凤营军帅,怎么可能没人认识呢?”
李昀手猛地一紧,指节青白,险些将扇骨捏断。
是邓卓。
邓卓为了邓连,出卖了他的将军。
“殿下,其实你该恨摄政王才对,怎么会想到要替他遮掩呢?”申行摇摇头,“李家难得有这般心思纯善的人,只是可惜,这世道,人善被人欺,好人难长命。”
“文林王,你僭越了。”李昀声音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