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邓卓垂着头,右手攥得很紧。
裴醉转头望着遥遥内城,抿着唇,从怀里掏出‘裴’字令牌。
“玄初。”
唯一一个不肯听话的,就是这个硬脾气的玄字首领。
就算他下了死命令,玄初也不肯离开他半步,就算下午刚领了二十军棍。
“主子。”
玄初从裴醉身后缓缓走了出来,黑巾遮脸,只留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一颗小痣,如一滴泪。
“拿着我的令牌,去调驻军一万人,围城,剿匪。”
玄初重重跪在裴醉面前,双手捧着令牌,却不肯动。
“玄初绝不离开主子半步。”
“这是我欠他的,他一定不能出事。”裴醉左手攥着玄初的肩胛骨,极用力,“你护着他,便是护着我。”
玄初双手紧紧捏着令牌。
“主子已经不能再受伤了。”
“我本来就活不长了,可元晦他还有大好的前途。”裴醉声音渐低,“去吧,梅叔。”
玄初手一颤。
梅,是凤惜双赐给他的名字。
小主子还记得。
“是。”
玄初将令牌揣进胸口,右手攥着裴醉的手腕,狠狠一握,立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