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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急得眼睛都红了,扯着裴醉的手臂,焦声道:“殿下,若是这军粮运不过去,这河安岂不是”

裴醉顿了脚步。

不远处码头的储粮库房如山绵延起伏,沿着码头顺着河堤排得整整齐齐,被夜幕遮掩着,而巡仓兵卫手里的火光星星点点,也照不亮暗夜晦暗。

裴醉声音嘶哑:“望台明明这么多粮,可北疆将士却只能干饿着,是我无能。”

邓卓闻言身体一颤,攥着拐杖的手也瑟瑟发抖。

他一生都夹在忠义与血脉亲情之间,进退不得。

他骨子里是赤凤营的人,可他的血里却糅杂着难以割舍的亲情。

邓卓第一次敢正眼看着裴醉的侧脸,心中悲哀与内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陈琛红着眼圈别开眼,却正好看见邓卓这副内疚又恐惧的表情。

“老头儿,你怎么了?”

陈琛想去扶一把,可邓卓却猛地丢开了拐杖,从怀中掏出一节竹筒。

裴醉瞥见那碧绿竹节,瞳孔一缩,立刻便掏出袖口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笔直地向他手腕刺去。

可天字所都是熟手,掌火药已经驾轻就熟。

邓卓左手被匕首钉在地上,便换了右手,正要拉响,裴醉眼中闪过决绝,一跃而起,擒着受伤倒地的邓卓,两人用身体扑住了那响弹。

“殿下!”

陈琛眼睛血红。

面前一道微弱的火光,被死死压在两人身下。

幸好只是邓卓今日草草做的一个信号弹,里面没装多少火药。

裴醉捂着腹部炸得鲜血淋漓的伤口,将邓卓左手手腕的匕首狠狠拔出来,然后毫不容情地刺进他的肩胛骨,手腕一扭,匕首便在肩骨处开了两个血窟窿,直接废了他两条胳膊。

“赤凤营教出来的东西,是让你用来谋私求利的吗?!”裴醉怒意染红眼眸,嘴唇却抿得锋利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