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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

在灯烛火把的映衬下,一人身着最普通的皂衣从一众兵马中走出,左手拎着染了血的雁翎刀,刀锋正往下滴着血。

他缓缓踏入殿中,站定,还刀入鞘。

抬眼,眼尾微扬,凤眸轻眯。

周身凛然杀意未尽。

申行凝视着他手中的刀,又将视线投向门外。

“怎么,在找关指挥使?”裴醉笑道,“他坠马而亡,现在驻军由本王接管。”

申行唇边笑意渐深:“今日,接连迎了两位王爷前来,我望台蓬荜生辉。”

李昀抿着唇,却看向他腹部残破的衣裳。

他又受伤了。

“文林王太客气了。”裴醉冷道,“望台倒是个好地方,迎接本王用的是兵刃和炸药。”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申行花白胡须一颤,“什么人敢对殿下出手?”

裴醉没回答,径直走向李昀,见到他残破的袖口,眼中怒色染上眉头,低声道:“没事吧?”

李昀轻轻摇头。

裴醉缓了口气,心中大石落地,便抬眼看向申行。

“本王奉陛下圣谕,前来望台协助申总督治理水患一事。”裴醉语气轻描淡写,可话语却尖锐如刀,“却没料到,这堤坝,是人为炸毁的;而这军粮,里面竟也混着火药。怎么,文林王这是要效仿黄巢,揭竿而起?”

“殿下怎可空口白牙污蔑于我?”申行上前,“这些与本王又有何关系?”

裴醉忍着阵阵失血过多的眩晕,面无表情道:“申总督不必推脱。这管辖不力,便是最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