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见他们聊完了,才无声上前,替裴醉披上了一件氅衣。
谈征起身,向他又行一礼:“以后驻军还要劳烦陈指挥使多多照看。”
“不敢。”陈琛一贯被文臣压得抬不起头来,哪里受到过这般礼遇,拼命压着手舞足蹈的眉毛,木着脸回了一礼。
“今夜,不如陈指挥使带他们去驻地休息,这样两位殿下也能安心些。”谈征看着脸色苍白的裴醉,顿了顿,放轻了声音,“我会派万草堂的坐堂大夫过去。”
“好。”
陈琛巴不得跟他们家将军多呆一些时间,忙不迭便答应了下来。
裴醉强撑着不昏过去,在半昏迷和半清醒之间辗转,额角不多时便冷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被耳边一声轻柔的呼唤叫醒。
“忘归?”
裴醉猛地睁了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将眼底的防备卸了下来。
“谈完了?满意吗?”
李昀点点头,笑意浅浅。
“好,元晦比为兄强。”裴醉笑道。
“你脸色很难看。”李昀皱了皱眉,总觉得那人的汗跟流不完一般,擦了一层又一层。
“但为兄做了个好梦。”裴醉嗓音里还有着尚未清醒的睡意。
“什么?”
“想起那年教你骑马。”裴醉笑道,“骑了整整一日一夜。”
李昀怔了怔,耳根暗暗烧了起来。
“以后再说。”
裴醉将身上的氅衣塞给陈琛:“陈指挥使,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