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眉心留下浅浅的褶皱。
李昀也跟着翻了身,眼角余光瞥见那人鬓角隐着的汗。
他视线下移,只看见那人虚虚攥着中衣前襟的手,捂的位置,正好是那心口的伤痕。
是什么样的伤,比今日火药炸伤的狰狞伤口还要更疼?
三年前?
李昀拧了眉。
兰泞虽进犯河安,可一仗只打了半月,便要求和谈。
父皇缠绵病榻,百官不允开放茶马司,此事便搁置了。
接着,便是父皇驾崩。
小五即位。
还有什么事?
李昀咬着下唇。
自己离朝时间到底是太久,就算有子昭的信,还有太傅的传书,也不足以知道所有的事情。
那人又是倔强的牛脾气,他不想说,便打死也不会说。
李昀缓缓呼了一口气。
再想想。
“咳咳”
裴醉嘶哑的咳嗽声在李昀耳边响起,只两声,那人便抿着唇,压低了咳嗽声,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李昀看见那人将掌根按进心口,身体颤了一下。
过了片刻,似乎好了些,右手向后撑着,缓缓呼了一口气。
“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