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扶宽翕然一笑,“难听,不想叫。”
陈琛气得笑了。
他从扶宽身上爬了起来,摔在一旁,盘腿坐着,手臂搭在膝盖上,垂眼不语。
“明天两位殿下就要走了。”扶宽拍拍手肘上的尘土,腰背坐得很直,“他们说的什么土地清丈我也不明白,但总之,我把沙平海弄死,好像对他们有帮助。”
“嗯,沙平海是伯爷,他死了,望台权贵土地兼并的事情就摆在太阳底下了,有两位殿下在,申行就算想压,也压不住了。”陈琛语气发沉。
“哦。”扶宽笑眯眯地用手肘戳了戳陈琛的腰,“听说明天沙平海要去田庄摘葡萄,你明天也去吗?”
“我不去。”陈琛瞥他一眼,“关我屁事。”
“那算了。”扶宽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拿来吧,我的新户籍和身份。”
陈琛沉默了半晌,从胸口衣服夹层中,拿出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户籍。
“你明日就要以这个身份死去。父母双亡,手下仅剩的两亩地,还被沙平海并入丰华伯名下的田庄,不得不沦为佃农。”陈琛将那张纸缓缓地递了出去,“你在海上出生,没有户籍可证,在田野死去,是另外的身份。也就是说你扶宽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扶宽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沉默了一会儿,故作潇洒一笑。
“也好。”扶宽笑道,“反正,熟悉我的人,要么恨我,要么已经死了。”
陈琛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扶宽垂头也看着他。
“老子好人做到底,倒贴,再教你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