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

两人半束半披的乌发被夜风吹得飞扬,交缠在一起。

“忘归,你可是忍着毒发也要带兵剿匪的人啊。”李昀轻声道,“大庆边境一日不平,你就不会解甲归田的。你告诉我,昨日,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裴醉目色一柔,笑着用二指轻轻捏着李昀的下颌,微微一抬,那人微弯的白皙脖颈从披风的绒毛中滑了出来。

“李元晦长大了,知道用温柔刀杀人逼供了,嗯?”

李昀本就是第一次做这等投怀送抱的事情,面红耳赤的,又看见裴醉这一副不正经的模样,额头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论定力,还是裴王更胜一筹。”李昀退了半步,声音发木,“不想说,便算了。”

“哎,元晦啊,怎么走了?”

裴醉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

李昀走得不快,在刚刚开启的夜集闹事中缓缓走着,趁着这望台最后一夜,多看看这不同于承启的南方景致与风物。

裴醉落后李昀半步,看着那人肩披的毛氅衣的背影,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放下来。

第30章 无忧

望台曾是太祖的发迹之地。

一介布衣,从畎亩之中揭竿而起,凭借手中利刃和心中壮志,终于将大庆河山铸得风雨不摧。

因此望台是许多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处,还想从那些残破的砖墙瓦砾中窥探得当年气吞山河的豪壮。